江何指尖一抖,沈清宵便将灵力渡过去助他御寒,江何忙道:“不用了,省点力气一会儿干正事吧。”
沈清宵松开手,这才跟他解释道:“沈宣暴露后,沈缘恐怕早已去阵法守着了,他也怕自己多年计划毁于一旦,虽然琼姑姑是启动阵法至关紧要的一环,却也不及这阵法万分之一。”
江何知道此去会险象迭生,沈清宵说的他也想过,“若他现在正坐镇阵法,那我们现在过去会十分危险,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雪幽草有什么用?”
沈清宵手中凝起一道剑气,靠近雪幽草蹲下,以剑气裹着手掌,缓慢靠近雪幽草,江何凝神看着,有些紧张,不过似乎是白紧张了。
沈清宵知道怎么采雪幽草,在他顺利拔起雪幽草时,四周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冰湖下的灵气无声逸散,化作一缕一缕的灵气快速汇入雪幽草上。
沈清宵抖了抖雪幽草根须上的白泥,一回头,见到的就是江何一脸的警惕,不由失笑,解释道:“这里自然是有着守护灵宝的妖兽的,不过早已被我除了,不必紧张。”
也对,沈清宵这次已经是第三回 来采雪幽草了,江何心道自己太过多心了,心口大石落地,“那就好。”
沈清宵起身将雪幽草递给他,“拿着。”
江何糊里糊涂接过,雪幽草被采下后已不再那般冰冷,只有些凉丝丝的,不算太冻,他真以为雪幽草能帮上忙,“那现在要去找沈缘了吗?”
沈清宵望着他眸中含笑,“你不必去,我们已经找到了雪幽草,你答应过我的事已经全部做到了,接下来,你下山去寻棠儿即可。”
江何皱眉道:“你要一个人去对付沈缘?可你们实力悬殊。”
“那也不能让你同去。”
江何问:“为什么?”
沈清宵本不愿多说,但他问了,他总是忍不住要说的,“因为太过危险,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叫你自己的事?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了?”江何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可当话出了口,他后知后觉这的确是实话,他却还是不能理解沈清宵为何要在这时跟他划清界限。
见他开始恼了,沈清宵眼底笑意更浓,他轻叹出声,手握在江何肩上,说道:“原本我的计划里是没有你的,不管早晚,我始终也是要与沈缘生死一战,而现在沈缘的阵法已快大成,沈宣早在琼姑姑那里得到消息,他还需要最后一个献祭就可以启动阵法,所以我早有谋划独闯禁地,唯独你先被沈缘带上天穹殿是个意外。”
这么说来江何是他早有预谋的计划之中的一个不可控的意外,江何本不该出现在山上,这些事沈清宵本来或许是打算偷偷一人去做的。
江何还是不赞同,“多我一人也是帮你,有何不可?”
“相信我,就在这里等着好吗?”沈清宵始终是不愿带他去,他知道江何不弱,可那里太危险了,他一瞬不瞬望着江何的眼睛,“这时琼姑姑应该已经被人找到送回天穹殿,献祭的条件至少是化神境以上,沈缘已经杀了那么多天穹殿的长老,如今几位长老已逃走,他何尝不怕我得知此事会节外生枝?我想琼姑姑会成为他最后一个献祭者,那么现在我也没有太多时间了。”
从头到尾,江何都是一知半解,他不清楚天穹殿和无霜宫的恩怨,更不清楚沈缘设下的邪阵和沈清宵背地里的盘算,这些沈清宵都曾经刻意瞒着他,也根本不想带他一起玩。
想通关节后,江何心底有股无名火嗖的一下窜上来,他瞪了沈清宵一眼,“那你有几成把握能成功?”
沈清宵也不骗他,“一半一半。”
“当真?”江何是不信的,毕竟沈清宵和他联手也未能打赢沈缘。
沈清宵迟疑了下,“若能趁他不备夺他多年成果,那就该有。”
“太冒险了。”江何皱起脸。
沈清宵笑道:“没事的,放心,我只是去看看能否趁虚而入,若不能,我自然也懂得保命最重要,那时我就会逃回来,毕竟我还欠你一份报酬。”
“就是,无霜宫最好的宝贝你还没给我呢。”江何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报不报仇,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
“是,知道你想我好好活着,我又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这话说得江何有些不好意思,“总之人一定要安全回来!”他握紧拳头,心想,人要是回不来的话,他的报酬也没了,白白被骗了这回。
沈清宵笑着点头,拍拍他肩头,“就留在这,好吗?”
江何除了点头还能怎样,虽然他还是挺担心沈清宵的。
沈清宵深深凝望他须臾,松开手转身就走,江何看着他形单影只的离去,心下一动,忽然叫了他。
“沈清宵!”
沈清宵便转过身来看他,挑眉询问他要说什么。
江何将手里的雪幽草捏得很紧,目光闪躲着,心也跳的飞快,无端端紧张起来,“我,我要在这等多久?”
沈清宵想了下,“等天亮,等日头升起再落下,我若再不回来,你就下山,所有事我都已嘱咐阿凉,你喜欢什么宝贝,想要就跟他说。”
“我才不要那种遗物!”江何心情复杂,先是下意识怒道,随后幽幽瞪着沈清宵小声嘀咕,“说什么丧气话。”
沈清宵怔了怔,而后嘴角遏制不住开始上扬,回头走回去,江何神色凝重看着他,眼里难掩担忧,沈清宵笑得很是餍足,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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