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换了个傅星沉之后,叶宿就没再进过主卧。现在进来看这个房间,完全是陌生的。
原来他习惯的摆设似乎都被换了一遍,床角、沙发都堆着几件衣服,床头柜上则放着几个空易拉罐,还有一瓶阻隔剂。一边的小桌上,耳机、平板凌乱的放着。
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冷气裹着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傅星沉裸着上身,拥着被子睡得很熟。他是趴着睡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头发凌乱,蝴蝶骨微微凸起,线条起伏间自带力量美感。
叶宿静默地站了一会,听见几个凌乱的上楼的脚步声后,半掩上房门,走回床边。
他拉上窗帘,把没关的小夜灯关了,房间一下子被昏暗笼罩了。又把被推到地上的一个枕头捡起来,放回傅星沉枕着的那个枕头边上。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别有默契地互不打扰,叶宿做自己的事,傅星沉待在家里等程助理给他带文件,或者偶尔出去玩——假如不算上他那些s_ao扰举动的话。
房间一下子被某种暧昧的气氛笼罩了。
傅星沉是被一声夸张响亮的抽气声惊醒的,他昨晚睡得晚,此刻被吵醒心里暴躁极了。
他神色不善半撑起身抬头,眼前重影瞧不仔细,门口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立马离开了。
他这才满意地躺了回去。
睡着时没有感觉,此刻稍微清醒了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身边躺着另一个人,心跳声和呼吸声和他不在一个频率,很轻很缓,一下一下却仿佛打在皮r_ou_上一样,很重。
傅星沉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纯粹是吓的。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叶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没穿上衣,一大片光洁瘦削的后背就那么暴露在他眼前。
他真的很白,脊骨伏在薄薄的皮肤下,在弯身时微微凸起,颈后的腺体呈现一种粉嫩诱人的状态。
没有ala从自己床上离开毫无反应。
尤其是这个oa被自己标记过,身上还沾着自己的味道。
傅星沉一把将要去衣柜找衣服的叶宿按回床上,撑在他上方咬牙切齿地问:“你跑我床上来干嘛!”
他用的力气不小,叶宿摔在枕头上陷下去一块,柔软的发丝散落在纯白枕面,显得他整个人乖巧和顺,顿时鲜活了起来。
没有光线的房间里,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傅星沉终于能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这双眼睛里藏着冰山,就算表面植满绿被,内里也还是冷的。
此时这双眼里含着水光,含着真切的愕然。他眉间还缀着一颗细细的红痣,一下子就将这张总是苍白遥远的脸拉回到喧嚣的尘世,多了几分烟火气,少了几分不易接近的疏冷。
还有这张嘴,微微润s-hi,经常吐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词句,与总是苍白的脸色不同,是红润的......
咕咕咕——
傅星沉肚子饿了。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叶宿面色如常地推开傅星沉,穿好衣服才说:“你姑姑来了,快点起床。”
傅星沉愣了一下,说:“来了我就得见吗?”
叶宿手上动作一顿,钻傅星沉被窝是故意给傅家人看的,以此证明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出问题。但事实上,就算他们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又怎么样呢?
只要傅星沉装得像一点,不出错,就没有人会怀疑。
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人身体都没出状况,傅星沉还不去公司,那些人是绝对不敢直接问出口的,而他们的想象力自然会弥补这中间的漏洞。
叶宿有些后悔,他是被眼前状况弄蒙了,做贼心虚,一叶障目,一心想着要向别人证明他们没有问题,才会做出这种傻瓜举动。
事实上,只要保持和以前一样的状态,就是再奇怪也挑不出错。
难道有人会特意打开紧闭的房门,来看他们是不是分房睡吗?
叶宿难得气软:“随你。”
又补充道:“要见的话,装得像一点。”
傅星沉思考了半晌他这句“装得像一点”,最后缓缓得出了唯一说得通的结论——
叶宿想和他秀恩爱。
—
傅星沉的这个姑姑,直接说是远房亲戚也不为过,血缘差着太多,以至于叶宿在傅家老宅的家宴中都没怎么见过她。
应该是常年干活的原因,女人很黑,脸上细纹很多,目光里同时掺杂着贪婪与诚惶诚恐。
叶宿判断不出来女人的年龄,倒是她身边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十分白净,只是弯腰驼背的坐姿显得小家子气了点。
“......我们家小于今年二十三了,刚大学毕业,最近工作不好找,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让他堂哥在公司里给他找个位置,你们总部不就在本市吗?这样也正好他不用跑去外地,薪水也不用很高,只要环境好一点压力不要太大就行,毕竟是个oa,能混口饭吃就好了。”
叶宿听完女人絮絮叨叨说明来意,既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
在傅氏总部做个普通的小职员在外界看来也是镶了金的,要不要让人进是傅星沉的事,他不c-h-a手。
不过傅家人谁不眼馋这块肥r_ou_,但大部分人都忌惮着傅星沉,哪敢和他这么直接地说要走后门,这对母子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受人指使,背后有人才会这么大胆。
他嗯了声,“您和星沉说吧,我不管公司的事。”
这话把还要和他念上几句的女人噎住了,敢情她刚才是在对牛弹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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