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拿出看来是木条纸片的道具,笑问:“这要做什么?”
吴永侠就蹲在他的身边,指指纸盒,道:“做灯笼。”
“做灯笼?做灯笼干嘛?”吴夜舟奇怪地问,“幼儿园要办篝火晚会吗?”
这把吴永侠问倒,他摇摇头,说:“不知道啊……啊!对了。”
只见他从小裤兜里翻出一张纸条,交到吴夜舟的手里,说:“老师要我给你哒!舅舅!”
这个时候倒是喊他一声舅舅,刚回来的时候只往童夏身上扑。
舅舅吴夜舟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印了个二维码,下面手写的字,“请吴永侠小朋友的舅舅加一下家长群,以方便获知吴永侠的情况,和得到幼儿园的通知”。
突然荣升(临时)监护人,吴夜舟神情复杂地拿出手机扫了扫群,不出三秒验证通过,并且被老师当场提醒,“请小朋友的家长修改群昵称”。
吴夜舟只能木着脸听从老师的安排。
童夏忍不住捂着嘴笑,“嗳,皮皮的舅舅。”
吴夜舟知道他在揶揄自己,抬起胳膊拱了下童夏的手臂,“嗳,皮皮的舅妈。”
“嗳!”吴永侠突然抬起头,“我在!”
还以为是在叫他,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两人。
童夏揉揉他的头发,说:“我们帮你做手工吧。”
“耶!”吴永侠站起身,高高兴兴地跑到客厅,找了个足够大的地方,叫他们赶紧过来。
两人就当是直播游戏外的课余活动,好久没有做过这种动手的事情,都有点兴奋。
但一上手就发现这手工作业,不简单啊!
按照说明书指导,他们要做一个圆形的纸灯笼,灯笼芯用的是小电池,要求开关挂在灯笼柄中间。
好歹童夏和吴夜舟也是理科生,结果看到说明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童夏在与吴永侠一起在纸上绘画图案时,他感慨道:“现在的幼儿园怎么布置这种作业,摆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孩子能完成的作业,这根本就是布置给家长做的嘛。”
吴夜舟正在连接开关和灯泡,也附和着点点头,“也不知道我姐姐和姐夫以前到底有没有时间给皮皮做功课哦……”
这话说得很轻,说完,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一边的吴永侠身上,但是吴永侠趴在地上嘴里哼哼着不知道哪里的儿歌,好像没听到他们的话。
童夏看了眼吴夜舟,连忙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你这里做的怎么样啦?”
吴夜舟像是邀功一般拿过小灯泡,说:“已经连好了,等灯笼完成绑上去就行。”
两人放着吴永侠在那里画图,他们开始做起灯笼。
看说明书上写的简单,真要来做,也是头疼。
童夏在做灯笼框架的时候,木条不小心扎到了手,他看吴夜舟大概没发现,徒手拔了木条刺,起身去卫生间清洗伤口。
可刚走出两步,吴夜舟就追上来,一把抓住童夏的手,看了看,心里很急,却什么都么说,拉着他立马来到盥洗室。
“划伤了也不告诉我!”吴夜舟看了他一眼,“出血了,疼不疼?”
前一句语气是那么强硬,后一句却尽显温柔,连捏着他的手去冲水,也是很轻柔的力道。
童夏心想他这有点大惊小怪,不就是个小伤口嘛,而且出一点血也很正常。
他可是男人啊,这点痛都受不了?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童夏洗干净手,拿s-hi巾纸擦了擦,却看到吴夜舟拿出酒j-i,ng棉花……
“别别,你有没有创口贴,贴一下就好了。”
吴夜舟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给他清理干净伤口,才拿出创口贴小心地包好伤口。
直到此时,童夏的手依然被吴夜舟紧紧捏着。
童夏看到吴夜舟脸上的神情,也知道他是在紧张自己,就算是小小的一个伤口,他都是会心痛的。
吴夜舟忽然举起他的手,在创口贴上亲了一下,“你可要保护好你自己啊,不然这伤口就跟开在我心上一样。”
童夏原本对这种话是刀枪不入,与吴夜舟待久了之后,听到这话反而会让他脸红心跳起来。
“这次是真不小心。”童夏抽回手,“皮皮一个人在客厅,我们赶紧过去看看他!”
话音一落,童夏看也不看吴夜舟一眼,就赶紧跑回客厅。
看到吴永侠还独自趴在那里画画,童夏说担心他只是借口,连他自己都知道,便是不好意思再直视吴夜舟。
而吴夜舟偏偏走过来,又偏偏坐在他身边,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盯着他看,看他脸上慢悠悠浮现出来的粉红色。
童夏的确不好意思,他催促吴夜舟道:“你赶紧做灯笼。”
“反正明天……”吴夜舟正要找借口,他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
吴夜舟打开手机一看,刚才他加的家长群此时变得活跃,有名家长带头发照片,上面是他家举着灯笼的小孩,预告他家已经率先完成灯笼。
紧接着其他几家纷纷发照片,以证明自家小孩已经完成作业。
这么一看,吴永侠的进度可算是很慢了。
童夏敦促吴夜舟与他一起做灯笼,搞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做完,灯笼上由吴永侠画的“一家三口”画作,看的童夏一阵唏嘘。
最终,吴永侠双手小心地捧着灯笼站在那里,被吴夜舟拍了一张眉飞色舞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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