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终于看他了,秋锒献宝似的把手上的草稿纸给他看,毕夏一眼望去只看到了一团一团的式子还有一个画得格外抽象的图。
毕夏差的也就是一个思路,看到他那张图就知道这题该怎么解了,作图是个常规思路,不过这题很难想到。
毕夏没有要他帮助的意思,但已经看到了也没必要矫情:“谢谢。”
三道题老师给他们留了两节课,不算下课时间都有九十分钟,秋锒写完就有点无聊,等毕夏放下笔就开始给他递纸条。
[你带手机老班怎么会知道?]
秋锒大概是刻意把字写大了,丑归丑还是很清晰的。
[这不重要。]
秋锒恨铁不成钢,自家同桌被人欺负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秋哥就是帮亲不帮理。
[怎么不重要了,明显有人告状。]
[那又怎样?]
[什么怎样,这种背后告状的你不觉得可耻吗?]
秋锒越写越激动,字都快上天了,毕夏仔细辨认只觉得眼睛疼,老班挺不容易。
好在下课铃响了,教室里的人换了一批,秋锒终于能说话了。
“小人!”
刚走到他们前排准备坐下的同学被他一喊,换了个方向。
“……你知道是谁了?”
“我找齐嘉乐问的。”
毕夏摇摇头:“没必要。”
“你不想知道是谁?”
“错的是我不是他。”
“你难道不该问问我这是谁,然后远离他吗?”
毕夏看着秋锒为他愤愤不平的样子有点想笑,他轻笑一声:“除了你我离谁近了?”
这句话无疑十分受用,秋锒刚刚被气成河豚,现在却一下子泄了气,声音都小了许多,不过还是矜持道:“话不能这么说……”
毕夏侧头等他的后话,秋锒又放弃了:“算了你高兴就好。”
秋哥罩你。
秋锒中午回家中角落里巴
扒拉了积灰的琴盒,一到教室就拉着毕夏往外走说要拉琴给他听。
秋锒带着他到上次拍过vcr的凉亭,冲他拍拍石凳:“坐。”
秋锒拿出小提琴,往肩上一架,拉动琴弦……惊起了几只麻雀。
毕夏刚坐下又站起来,被秋锒拉住:“哎你别走啊。”
“我回去一趟。”
“回去干啥,你还拿字典过来翻吗?”
“我可以回去拿耳塞。”
“……”
秋锒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我就是太久没拉了,你等会,等我适应一下。”
他的琴盒里还有两本十级考试时练习的谱子,皱巴巴的,毕夏随便拿了一本看,他能看五线谱,脑中自有旋律,比秋锒的小提琴好听,
秋锒不知道同桌在想什么,他终于拉出来今天第一个正常的音调了,看到同桌翻琴谱就说:“你下周把箫带来啊,咱们一起练。”
“要伴奏的人是你。”
“要不你也跟老师说说?”
“……”
秋锒是怎么做到变相打了小报告之后在这跟他大言不惭的。
秋锒道过歉了,现在一点都不心虚:“你加了民乐社吗?”
“没有。”
“你不是会吹箫吗?”
“你加音乐社了吗?”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聊够了秋锒终于开始认真拉琴。
半阖着眼拉琴的他,看上去竟有几分优雅。
夕阳,琴声,拉琴的人。
毕夏坐在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曲谱,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他忽然想到小时候夏女士让他在钢琴和小提琴之间选择,他却选择跟外公学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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