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拿了两本诗刊坐下翻阅,他自己看书从来不做笔记,也不爱在书上留记号,一本书看完,往往连折痕都少有。
《诗刊》书如其名是一本诗歌杂志,简单翻阅完了两本他起身去换书,换成了《散文》。
秋锒在埋头写作业,耳边是齐嘉乐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昨晚一个人留宿的经历。
他随手在在卷子空白的地方打草稿,一边敷衍地应几声。
毕夏看完《散文》,太阳终于快落山了。
秋锒看了一眼天色,意识到再这么下去要来不及了。
“作业写完没?”
“秋哥要啥?英语我也不是自己写的。”
秋锒看了一眼黑板:“那除了数学英语都拿来吧。”
齐嘉乐给他拿了作业还十分自觉地给他带饭。
毕夏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教室。
天黑得很快,他去食堂的时候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回教室的时候路灯下深浅不一的影子交错着。
“学委好!”
毕夏回头,是齐嘉乐,毕夏颔首,薄唇微启,齐嘉乐已经半跑着离开,留给他一个欢快的背影。
毕夏收回视线,继续一个人向教室走去。
教室里秋锒在奋笔疾书,作业本摊得有点厚,上面是他自己的,下面不知是谁的,时不时翻开看一眼,然后继续写。
毕夏瞥了他一眼,想起秋锒今天在转角堵他的事,有点好笑。这个人,自己毛病一大堆还想着要抓他把柄。
秋锒写的是英语作业,选择题多,抄起来很快。他抄完就把两把三本作业一起往前传——他同时参考了两本。
毕夏拿着一叠作业往前走,路过每一张桌子都放下一部分。数学每周的作业都是一张老师整理搜集的卷子,数学组老师轮流命题,年段统一。
秋锒唯一认真完成的作业就是数学,偏偏他们数学老师是高主任,忙得很,卷子怎样交上去怎样发下来。
分析卷子前他先报了一遍答案,然后报题号让同学们在报到需要讲的题目时举手,他看人数决定讲不讲,讲到什么程度。
秋锒觉得这张卷子只有最后一题有些难度,但也没到需要老师专程分析的地步,有点无聊。
他转头看毕夏,毕夏还是那么认真,手上拿着蓝色钢笔一边听一边写,时不时停下思考。
秋锒有点摸不准他的水平了,说他成绩不好吧,他上课都挺认真,作业都按时做了。
但说他成绩好吧,他的书又真的很干净,传说中学霸课本上该有的密密麻麻的小字他都没有。
毕夏似有所感,侧头看过来,秋锒无辜地和他对视,仿佛在问他:你看我干嘛?
毕夏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卷子上,一道题最多只错两次,这是底线。
算上军训这周是第四周,班里卫生打扫一共排了四组人,一组一周地轮。
卫生打扫的区域包括教室走廊和室外包干区。教室走廊一共只留了四个人,大片的包干区才是重点。
一中的所有卫生包括厕所都是学生完成,八班抽到的两块包干区一块是教学楼后面的草地,只需要捡捡垃圾就好,另一块在校门口,工作量比较大,安排了六个人。
劳动委员安排的时候基本是根据座位分组,毕夏和秋锒被安排在一起。
能出校门即便是出去打扫卫生,大家也都挺兴奋,拿着扫把追闹。
他们要打扫整个围墙边的人行道垃圾不多,主要是落叶,这个季节还挺轻松。
“逃课的好机会啊。”
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大家纷纷附和。但也就说说而已,这让他们逃课,还是不敢的。
秋锒就不一样了,一声不响,等大家发现少了人的时候他已经拿着一杯奶茶回来了。
他起了个头,接下来每天都有人拜托出校门打扫卫生的人带东西。
他们商量好了,人多目标太大,每次只去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手上东西多直接进校门容易被抓,就先放在围栏内的绿化带,进了学校再拿。
他们还给暂时存放偷渡物品的地方取了个名字,叫八号基地。
学校的围墙上装着摄像头,号称无死角,但平时保安重点关注的是几个大门,八号基地在植物掩映中并不显眼。
为了不被老师发现,八班的同学们不但偷偷摸摸喝,喝完还直接扔到学校垃圾房,力图不留一点证据。
不是所有人都爱喝奶茶,但对于各方面都被严格管束的学生来讲,共同守着一个小秘密的感觉很妙。
毕夏从未参与他们的秘密行动,也被塞了一杯奶茶,收买之意显而易见,他没有拒绝。
甜腻的香j-i,ng让他皱眉,半透明的珍珠软软的但是很有嚼劲。这感觉有点陌生。
下周就是国庆加中秋假期,这周要上七天课,周日值周换组,到校外扫地的人换了一批。
但偷渡零食的行为并没有停下,甚至愈发猖狂,毕夏看了一眼身边的罪魁祸首,秋锒毫无自觉。
周日上的是下周二的课,这其中就有他们开学以来第一节 美术课。
学校有专门的美术教室,不过不是给他们用的,是给艺术生练习用的。他们上课依然是在教室。
美术老师性别男,蓄着胡子,留着中长发,自我介绍完就跟大家道歉:美术课缺了两节是他个人原因——他去办画展了。
于是第一节 美术课,他带着大家通过看了他的个人展。下课时大家都在鼓掌,左边却没有任何动静,毕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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