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宁见叶同洲板着脸,还以为他也被这药膏给震住了,赶紧道:“看吧,我都说了颜色难看,味道也难闻。”
“这是芦荟跟什么混合的吧?”芦荟对轻度的晒伤发红有很好的恢复效果,叶同洲道,“芦荟是个好东西,而且这还是纯手工制作的,说不定比外面那些效果好多了。”
梁宁拼命摇头:“不想擦,要不你自己擦?”
叶同洲哭笑不得:“宁宁,你晒伤了。”
梁宁不吭声,他深觉反正放着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擦了那药膏,黏糊糊不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
“听话,我会心疼。”叶同洲拉过梁宁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嗯?”
梁宁被他这副深情的样子煞到,支支吾吾地说:“擦……一点点。”
“擦好给你奖励。”说完,叶同洲再去拉梁宁的手,梁宁没再躲,乖乖让他擦了药膏。
药膏乍一擦到胳膊上时,有些微刺痛,而且冰冰凉的,感觉并不好受,梁宁拧着眉头,俨然有些不舒服。但过了一会儿,药膏慢慢渗入肌肤,那种不舒服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凉凉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怎么样?”叶同洲温声问他。
“……还行。”一想到之前自己抗拒的傻逼样,梁宁对自己有点无语,说好的男子汉,现在小姑娘都没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好丢人。
一想到这里,梁宁反s,he性搓了搓自己的鼻子,避开叶同洲含笑的视线:“奖励。”
“嗯?”叶同洲尾音上扬。
“说过上了药的……奖励……”梁宁越说声音越小。
“过来。”叶同洲再度拉过梁宁的手。
梁宁还没搞明白他想做什么时,就看到他半跪在地上,沿着上完药的伤口周围,避开药膏,吻了一圈,然后换了右臂,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梁宁的脸一下子爆红,蒸腾的热度烧的他大脑都糊涂了。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半跪着做这些事,就像是在……向他求婚?
一下子抽回手,梁宁一把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头兜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叶同洲愣住,好半晌,他捧腹大笑:“傻瓜,胳膊不是刚擦了药么?这下你被子里要弄的都是了。”
浑身发烫、脑子一团浆糊的梁宁:……
“快起来,咱们去把被套洗了,不然今晚没被子盖了。”叶同洲从出生到现在,记事起的记忆中,他从没有笑得像今天这么夸张。
一把将梁宁拉起来,叶同洲勤勤恳恳拆了被套拿出房间:“……外婆,请问哪里方便洗被套?我们不小心把药膏给撒了。”
叶同洲撒了个无关痛痒的小谎,梁宁的外婆一愣,赶紧接过被套:“没事没事,不用洗了,就扔在外面的盆里,一会儿晚上和脏衣服一起扔洗衣机里。”
“好。”叶同洲应了声,他被厨房的设备给迷惑了,还以为梁宁的外公外婆不用太过便利的电子设备,转念一想,屋子里有空调,有洗衣机也不稀奇。
将被套扔在外面的盆里,叶同洲回到屋子里,就看到外婆正在和梁宁一起套着新被套。
“本来这一套被套是要套外面晒的那个被子的,这下没有多余的被子了,晚上可能要委屈你们两个小朋友一起睡。”
小情侣对视一眼,叶同洲应了声“好”,梁宁则垂下头去,红着脸好半天都没说话。
“来,这边被角拉一下。”外婆叫住在发呆的梁宁。
梁宁刚回过神准备伸手,叶同洲就主动去帮了忙。
两个人手指相触,梁宁如同触电般缩回手,紧张地看了一眼自家外婆。
外婆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套被子也发呆呀?宁宁最近真的太喜欢发呆了。”
梁宁耳根一热,赶紧帮忙。
叶同洲伸出右手:“那半边给我吧,我来弄,你去歇着,一会儿胳膊还得再上一次药。”
梁宁小声“哦”了一下,真的松开了手。
叶同洲接了他的活儿,顺手把外婆那边的也接了过来,一个人也很顺畅地把被子套好。
“外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继续忙吧。”叶同洲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来来回回这么一折腾,让原本在织毛衣的外婆帮他们跑了好几趟。
“没事儿,那你们玩吧,我去接老头子。”外婆摆摆手,刚好看时间差不多了,背着手出了门。
梁宁等外婆走远了,跟叶同洲解释道:“我外公每天要么去田里,要么下山买点东西,今天他下山买东西去了。”
“嗯。”叶同洲应了一声,发现他正在给自己抹药,动作小心翼翼的,左臂擦完了,又开始擦右臂。
伸出手来,叶同洲帮他抹了剩下的,为了防止再出现刚刚弄脏被子的情况,叶同洲对着他上好药的伤口吹了一会儿,确保药膏慢慢干了,才松开手。
约莫一个小时后,梁宁的外公外婆才一起搀扶着回来,两位老人手里提着满满的生活用品。
梁宁和叶同洲赶紧走出家门帮忙,东西都接过来后,梁宁的外公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叶同洲,才笑眯眯道:“欢迎小同学来我们家做客。”
“谢谢。”叶同洲受宠若惊。
四个人一起往家里走,梁宁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担忧:“以后等我工作了,还是接你们去市区住吧?住在这里好是好,但是出去走走也不是坏事。”
他没说“年纪大了住在山上危险”这种话,而是换了一个非常委婉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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