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点头,眼睛发亮,“我第一次下厨,没想到这么成功。”
贺知瑾端起碗,捏着勺柄,闻了闻,缓缓喝了一口,眉头微微松开,一勺一勺的喝着。
苏乔下颚抵在柔软的床沿,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像个等待夸奖的小花狗。
虽然贺知瑾的小棉袄程淮厨艺j-i,ng湛,上的厨房,入得厅堂,但是他也不耐嘛!
“不错。”贺知瑾放下了勺子。
苏乔看着干净的碗底,嘴角扬起,“你还烧不烧?家里有体温计吗?”
贺知瑾及时的呼吸一变,声音虚了一个度,“没有。”
“那你平时生病怎么办?你家里人呢?”苏乔不假思索的问道。
贺知瑾垂下眼睑,看不清眼神,睫毛投下淡淡的y-in影。
说错话了?苏乔后知后觉,贺知瑾哪有家里人啊,他那个爹这么多孩子,不一定顾得上他。
贺知瑾的妈妈,苏乔以前经常在他家补课,常常见,那个漂亮的女人常常混迹于舞厅酒吧,不像是会为孩子洗手作羹汤的贤妻良母。
苏乔心底重重叹一口气,贺知瑾真可怜,虽然那么有钱,但身边连个体贴的人都没有,“我等你退烧再回家。”
贺知瑾间歇的咳嗽几声,“好。”
苏乔双手一趴,侧过头枕在手臂上,学着苏父苏母的语气,“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挣多少钱都比不上身体健康。”
“嗯。”
“我爸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拼,结果四十岁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才开始知道保重身体了,你现在还年轻,等你老了,你就知道了。”
“好的。”贺知瑾的声音微低,带了一丝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
苏乔想着苏父苏母和他说过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像长辈一样灌溉给贺知瑾。
他这几天一直在上演艺课程,脑力活动占了大头,说了一阵,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里回到了七中的校园,夕阳下c,ao场洒了一层橘红色的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坐在台阶上,洁白的衣领散发着柠檬洗衣粉的味道。
苏乔愉快的跨下台阶,撞在他的背上,鼻子贴在少年的后脑,“想什么呢?”
“你。”少年回过头,捏了捏他软软的耳垂。
“想我什么?”
少年轻笑,伸出手臂,两手对着夕阳落下的地方,比了一个方框,“看到哪里了吗?”
天边是一片荒芜废墟,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苏乔眯着眼睛,“怎么了?”
少年收回了手,侧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这是现在我能给你的,但是将来,我会给你更广阔的天空。”
苏乔失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你还想给我什么?”
“很多。”少年手指摩挲着他下颚的皮肤,低声说:“我的未来,现在不止是我了,是我们。”
“我们?”苏乔侧过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少年脸上的温柔骤然消失,蓦然站了起来,背着灿烂的夕阳,眼眸y-in沉,“没有我们,只有我。”
“只有我。”他冷冷的重复一遍,黑色的瞳孔如同看不到底的黑洞,“苏乔,你会后悔的。”
苏乔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猛的坐直了身体,贺知瑾侧倾着头,暖色的灯光下,皮肤如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怎么了?”
苏乔顺了顺胸口,盯着贺知瑾看了几秒,心有余悸,“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睡到床上来。”贺知瑾拍了拍一侧的枕头,轻描淡写。
苏乔怔了一下,扭捏的侧过脸,“不用了,我睡客房。”
百度里说发烧不会想做x,但两个人年轻力盛,搞不好擦枪走火。
“你怕我?”贺知瑾眯着眼睛看他。
苏乔心说‘怕你兽性大发’,虽然相信贺知瑾吃惯满汉全席,不至于对他这块吃腻了的r_ou_起歹意,但扛不住气氛好。
他要是想回味回味呢?
贺知瑾沉默一瞬,神情淡漠,轻声道:“你也怕我。”
“没有。”苏乔矢口否认,从他的语气听出了孤寂,略犹豫一下,抵不过心软,脱了外套,爬上了床,钻进贺知瑾旁边的被窝里,小声说:“我不怕你,睡吧。”
贺知瑾看了他一眼,关了台灯,躺在了他身侧,黑暗里呼吸细微,均匀重复。
关闭视觉的感官,嗅觉和触觉却更敏锐,淡淡的薄荷香水残留的味道游荡在苏乔一呼一吸之间,温热的体温慢慢的从被子的另一端渡过,渗透进他的皮肤。
一片漆黑的空气,苏乔调整着气息,不知过了多久,他陷入睡眠之际,一条结实的手臂横在了他的腰侧,温热的掌心熨在后腰上,引得血液迅速流动。
苏乔的脸一下热了,贺知瑾的鼻息温烫s-hi润,在他脖颈里一张一弛,弄的苏乔一动不敢动。
他们靠的太近,几乎是睡在贺知瑾的怀里。
苏乔的嘴唇动了动,贺知瑾的呼吸如旧均匀,睡的熟透的模样,迫于这个姿势,苏乔不能后退,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贺知瑾以前接个吻都脸红,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苏乔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了,徜徉在温热的怀抱,如同倦鸟归巢,没过多久,深深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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