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芝终于发出这个音节的时候,沈用晦双手使劲拍在c,ao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把她的声音完全遮住。
他站起身来,懊丧地后退了几步,接连几拳狠狠砸在墙上,咬着牙压抑地吼了几声。
“沈卓,你这个傻逼!”
“得到答案又能怎么样,你要离开他吗?”
沈用晦永远记得,严昭著一边注视他的眼睛一边告诉他,“你让我伤心难过了”。那个场景他能在脑子里记一辈子,在心里放一辈子。
严昭著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肯为他放下那么多姿态,直白而毫不吝啬地表达喜欢,甚至在床上面对他的百般无礼,都只是默默配合,能顺从的从不别扭。
他又怎么能跟灵芝生出嫌隙,难道最后要去考验,自己和灵芝谁在严昭著心目中分量更重吗?
真是荒唐,混蛋,傻逼。
“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难道还能为此离开严昭著不成?
别说离开,一想到这个字眼,他的心已经开始发疼了。
他打开门,打算到外面好好冷静一下,等见到严昭著,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走出去,还没等关门,屋里的灵芝,却又说了一句话。
“都是平安的话,平安的吩咐,不能忘,一句也不能忘。”
*
越野车车门大敞,严昭著坐在后座上,面向门外。
门外的地上,或跪或坐歪着四个人。
严昭著首先看向白君石,“很遗憾,我以为我们会是朋友的。”
他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像遗憾的样子。
白君石叹了口气,“严小友,你别怪我,实在是你私吞宝图的做法,有些过于自私了。”
“宝图先到我的手里,自然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哪里就自私了呢。”
“私吞宝图就是私吞遗迹,史前遗迹是全天下人共有的宝藏,如何能被你一人侵占?退一万步来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看着天下陷入大灾,自己手握重宝却不愿付出,这是目光短浅之所为!你不保护这个世界,世界也不会保护你的。”
“真有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不公布宝图的做法,不是在保护你们天下人呢。”
“遗迹里有先进的武器,交通工具,除毒设备,还有先进的医疗设备,”白君石这是把医疗舱也算进了晶核文明,“如此对人类事业大有裨益的东西,怎么容你肆意妄为地垄断?只看重自己的蝇头小利,而不顾全大局,严小哥,亏我以前还认为你是能成就大事业的人,如今看来,我真是看走了眼。如此心胸狭隘之徒,目光短浅之辈,怎能看到世界之广世界之大?到头来还不是害人害己!”
严昭著冷笑道,“老头,不懂事儿不要紧,不懂还要装懂,可是容易出大问题的。”
“我只知道,只顾攥着自己私人的一点蝇头小利不放,而至大局于不顾的话,一旦大局崩塌,谁又来成全你的小局?”
严昭著不想再同他讲话,视线从旁边人的身上一一滑过去,看到秦心怡,他掀了掀唇,“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也算有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呢。”
秦心怡面无表情地说:“萍水相逢,哪来的缘分?”
“相逢即是有缘,你是东北基地的首领,如今却与我在首都的地盘上相逢,不是有缘是什么?既然这样,我免不了要请你回首都坐一坐,喝杯茶了。”
“喝茶就不用了,你如果真想庆祝一下这缘分,我回东北基地去,给你寄上好的茶。”
严昭著笑道:“秦小姐,遥遥无期的事情,咱们还是少说。”
他说完,再度把视线移开,落在旁边的外国人身上。
黑特·卡勒夫不安地挪挪身子。其实,他这一趟过来也是带了不少帮手的,可是今天和三人出来开小会时,偶然碰上了严昭著,来不及呼唤帮手,只得自己先上。
他预想过严昭柱会很强,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竟能有那么强,以一敌四以及无数丧尸,还可以游刃有余地把他们打趴下。
严昭著摸着下巴打量他,“你们欧洲人还真是执着,执着地不肯认输,不肯相信自己没本事啊。”
卡勒夫不敢还嘴,夹起尾巴老老实实挨着训,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到虎口逃生,只有活着,继续活着,才能有机会完成任务。
“你叫什么名字?”严昭著问道。
卡勒夫这才抬了抬眼,“黑特·卡勒夫。”
“黑特,”严昭著惊讶,“你的名字叫黑特?”
“是,”卡勒夫还以为,对方这是闲情逸致地取笑自己。
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尴尬的名字,他被取笑了不知多少年。别人甚至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做热辣小美人。当人们称呼彼此honey的时候,他听到的永远都是heaney。
严昭著没有取笑他的名字,这个字眼根本无法让他感觉到滑稽,“你的名字叫黑特?但为什么你自称的时候,发出的音调是那样的黑特。”
他重复了一遍他的音调,虽然听上去大抵还是那个词,可顿挫起伏间,总有一丝怪异的违和感。
卡勒夫怔了怔,虽然觉得严昭著关注点有点歪,还是老实答道,“我没有口音,但是从小,父亲就用这种怪腔怪调的语气来称呼我。后来耳濡目染,我也就这样叫自己了,而且正腔正调念黑特这个词,总是有点尴尬。”
“是吗?”严昭著不置可否地吐出两个字,“你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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