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所以才热衷。”她说。
“我时常对基地里的人说一句话,你们现在所经历的都不是地狱,我见过地狱。”
她说,“但我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地狱是没有极致的,当你以为眼前经历的一切已经足够恐怖,可是永远有更恐怖的东西,在后面等着你。”
“所以我不惧怕,也不忌讳,我只是面对它。”
*
这一番谈话,不但没有让严昭著解惑,反而加深了他的疑虑。
谈话结束的时候,他一转身,发现沈用晦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他。
他走上来,没有说其他的,“大家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严昭著这才想起来,几人说好,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杀丧尸杀个过瘾。
就连沈用晦,都已经两个多月没杀丧尸了,作为一个大佣兵团的团长,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他和封笑笑谈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沈用晦就站在一边远远看着。
“你不吃醋?”严昭著问道。
“吃,已经让醋撑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其实不是活人,是一只丧尸。”沈用晦难得开了个玩笑。
“丧尸啊?”严昭著挑挑眉,“作为丧尸能满足我吗?不能的话还是趁早踹了吧。”
沈用晦完败。他拉下脸来,“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满·足。”
“难道你以前都没来真的?”严昭著撇嘴,“这么不用心,果然还是踹了吧。”
沈用晦……再次完败。
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严昭著想撩s_ao的时候,就配合着点让他撩,让他占多少便宜都没关系,晚上总能再占回来的。
“踹了我谁给你做好吃的?”他搂过对方的肩膀。
鉴于十多年在梦里吃草的经历,对于食物这一方面,严昭著虽然不挑,可是能讲究的时候,他还是尽量讲究。
严昭著想了想,“行吧。其实我很不情愿的,谁让我的舌头就喜欢你这份手艺呢?”
沈用晦决定,今晚要让他的舌头喜欢上另一样东西。
“对了,”严昭著补充道,“如果吃醋,要告诉我,还有别的心情,统统都要告诉我。”
“好。”沈用晦耐心地记下。
其实刚才,他并没有多么吃醋。他懂得信任,明白分寸,知道什么是情趣什么是过火。
他看到的,不是两个人再次凑在一起,而是他们的态度自如、谈笑礼貌。
他不会在他们谈论正事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凑过去,而是远远站在那里看着,独自品味心里那份爱意。那份爱意厚重,而不狭隘。
但是,沈用晦也不会告诉严昭著,他没有吃醋。适时的撒娇,能让严昭著感觉到,自己被全心相待、如此重视。
总之,一切能让严昭著感觉很好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两人相携而去,封笑笑在背后看着,眼眶s-hi润。她知道自己从此不必再抗拒对严昭著那份挥之不去的喜欢,因为拿不起和放不下都显得那么卑微,那么不重要那么没有存在感。她该迎来一个新的自己,不是以前那个被笑作便利贴笑作包子的软趴趴的女孩,而是一个真正坚韧、强大的灵魂。
*
七天后,挖掘工作宣告结束,土系异能者真的在下面挖到了东西,是一层空心的坚壁,看上去像是金属材质。
顺着这层坚壁,异能者们一路找到了遗迹的入口。
封笑笑虽激动,但沉得住气。她下令召回所有外出的队伍,并给众人多加了两天的休息时间。
这两天里,战斗人员忙于调整状态、准备物资,非战斗人员——就是那些专家学者,则在挖掘出的土壤里转来转去,进行各种探测。
严昭著有时候到工地上去看,看到他们又摇头又点头,长吁短叹,似乎有所发现,可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天后,天色将明的清晨,严昭著他们早早来到了集合地。
旁边不远处,是专家团的成员。
“唉,不行不行,还是不行,要是小曾在就好了。”他听到有人在那边感慨。
“小曾不是一起跟来了吗?这几天他一直没出现呀。”
“唉,别提了,保护他的那个佣兵团,来找我诉苦,说想换一下呢。没别的——这小曾,还是一心想要寻死啊!”
“这……”
“唉,你说,科学界百年难出的一个天才,原本前途多么大好,怎么就,怎么就……”
“痴啊,痴啊。可如果不痴,也就不是那种天才了。”
“听说了吗,前阵子,南边——好像是z市基地,派了人来请他,说他原先就在z市基地,想要重金把他聘回去,重新担任首席能源工程师。啧,多好的待遇啊,可他……”
听到这里,严昭著心中微动。天才?能源工程师?
说话间,后方传来了一阵喧哗声音。
“封老大,封长官,基地长大人!我们是真的没法儿了,这曾觉霖,他他他一心一意就是寻死,一个劲儿就想往丧尸堆里撞,这不刚才他又想偷溜。下了地底,不定发生什么事儿呢,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封笑笑皱着眉。
严昭著打量着被他们拖在后面的人,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神采奕奕,样子看起来特别j-i,ng神,也特别……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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