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位相貌英俊的木匠大师。
不,不对。
一定是有什么惊天大y-in谋。
牧寒隐在茂盛的树干里,透过青翠的枝叶缝隙,摊开一张画布,谨慎地把掌星河的正脸侧脸细细描绘下来。
……
河边,树荫下,参与造水车的掌星河抬手,想用手背擦过脸上滑下的热汗。
一张纯白的手帕轻柔地按在他的脸上,吸走了他额上、脸上、甚至脖颈上的热汗。
掌星河抬眼,对上了李乾坤那双柔和的凤眼。纤长的睫毛柔软地覆着,手帕按得轻柔,李乾坤周身透着柔和的蜜气,裹挟着河边热风烫了过来,烫得掌星河心中一动。
李乾坤替掌星河抹完汗,心满意足地收起手帕,放在白银龙袍的怀里。
一起造水车的木匠们不认识李公子,被李公子那矜贵绝美的容貌摄住,连造工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掌星河见状,连忙把李乾坤带走到另一边。
李乾坤欣然跟着走。
掌星河瞧了他几眼,没有追究被不举的事,只把疑惑问了出口:“你可以穿自己衣服了?不需要我的衣服?”
李乾坤撇开眼:“昨夜到下半夜,你衣服上的阳气,已经被我吸完了。”
说得像一只吸阳气的小妖j-i,ng似的。
掌星河神情一凛。
他那件粗布短打,浸了他那么多汗——
这就吸完了,要到输血阶段了?
李乾坤接着开口,全然没有之前在书房里直刺谢无涯的锋利,此刻他的声量犹如细蚊:“抱着衣服睡,又怎么够真人阳气多?”
掌星河闻言,大义凛然,伸出手腕:“行吧,去哪儿放血。”
李乾坤卡住。
掌星河接着又疑惑道:“不对,王大夫不正在田庄里义诊吗?那放血是什么时候。”
李乾坤幽幽地瞟了他一眼,终于说道:“没这么早,今晚你就知道了。”
今晚——
掌星河昂起脑袋,四处寻找谢无涯的身影。
谢无涯尚未离开,也不种田,他正坐在一处屋顶上,抱着膝盖自闭,黑色的鳞甲在灿烂的日光下深邃不映光,如同鳞甲的主人一般幽深自闭。
当掌星河望过去,谢无涯若有所觉,幽深却腥红的双眼也望了过来,透过田庄,穿过树影,与河边的掌星河遥遥对望。旋即,谢无涯双眼合上,脸更加自闭地埋在膝盖里。
掌星河:“……”
如果他没记错,谢无涯蹲坐着的房顶,是他夜寝的厢房的屋顶。
被不举了之后,看来,还需要长久地证明自己,是真的不行。
掌星河沉默,转身,又投入到高转水车的建造中去。
第44章 他不会来
河边凉风习习。
河水缓缓流过, 被树影的倒影映照得青翠见绿, 又映照着天空的青蓝与卷卷白云。河床的砂石被天空与树影掩住, 并不能看清。
掌星河与一众木匠们齐齐造零件,负责打探河道的双儿木匠伸着竹竿,撩动着河水, 打探着将要建造水车的河道内, 有没有石头等硬物。
打探了一会儿,双儿木匠有些沮丧地来报:“底下似乎有不少石头, 竹竿打着好多次硬物, 少说有五六十次,每次都推不动。看, 竹竿上好多划痕, 看起来那些石头都很尖利。”
之所以沮丧,是因为,如果此处河道不合适, 那水车的尺寸也得重新造, 功亏一篑。
掌星河拧眉道:“不应该啊?我们田庄的农夫以前下过水, 报告这片河道是最适合建水车的。”
另一位木匠道:“难道是上流的石头被河水运了下来?”
本来靠着之前农夫双儿的打探, 测好了最适合建造水车的河道, 高度深度那些都是事前量度好的, 水车的种种尺寸,也因地制宜, 由河道来计算。岂料, 在搭建水车之前谨慎再打探, 竟然就变得不合适了。
掌星河没下过水,对河里的情况不太熟悉,而其他木匠也不通水性,因此此时决定亲自下去看一遍。
谨慎起见,掌星河问隔壁田庄的魔教教众借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抱着一块浮木,脱下外袍,脱了鞋袜,从农夫们日常挑水的地方下河。
树干上,牧寒盯着掌星河的脚板,忽然呼吸一窒——
牧寒瞬间挪开视线,屏住的呼吸有着细微的涌动,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那位太上教主,竟然是如此的不抠小节!
脚是仅次于胸腹的第三秘密地带,怎么可以如此随便的,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脱下鞋袜?!即便是附近没有双儿盯着,只有刚刚那位貌美男子,捧着太上教主的外袍,乖巧地在河岸边等着,男人的脚,也不可以公然地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宽大的脚掌很快入水。
连同那位太上教主的身体,也落入水中,在水面上只看到隐隐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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