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去洗完了澡。
桌上的粥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温度刚好能够咽下。
闲灯在船上胃口不好,一连晕了几天,吃什么吐什么,如今看到白粥,这才发觉肚子饿得不行。
征求了兰雪怀的同意之后,他端起碗埋头苦吃。
兰雪怀看到他的样子,连忙补充一句:“不是我做给你吃的,只是正好看到厨房里有,顺便端过来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毕竟闲灯这个人本来就爱撒娇装可怜,要是让他知道粥是自己做的,那他还不得翘着尾巴飞上天?
闲灯喝完粥之后,抹了一把嘴巴,问道:“小仙君,你刚才出去,有没有遇到桃花逐水的修士。”
兰雪怀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闲灯道:“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听他们说,桃花逐水的人很不好惹……”
我怕你吃亏。
后半句话,闲灯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自己有点关心则乱,从兰雪怀目前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他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收到任何攻击。
如果之前闲灯还不知道兰雪怀的实力,那刚才有了胖修士一行人的对比,他才反应过来兰雪怀并非寻常人。如此一来,他对兰雪怀的身份更加好奇,这样一个一出手就引得众人争相招揽的人物,怎么从来没有在仙门百家中听过。他是失忆的没听过也就算了,胖修士那一群人也没听过兰雪怀的名字,实在令人好奇。
话说回来,闲灯失忆到现在,对如今的修真界是一无所知。之前刚醒来那几天,他是因为遇到了何员外家这么一件怪事,所以才耽误了自己打探消息的时机。闲灯的内心是很想干一番大事业的,因自己灵力不凡的缘故,他猜测自己失忆前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保不齐就是什么、什么修真界的正道栋梁啊之类,万一修真界没了他,岂不是一大损失?为了维护世界和平,闲灯决定不再原地待命,而是下楼去跟胖修士打听一下如今世道的现状。
而且,他还有一桩心事挂在心间,便是之前在玉子观音庙中看到的观音像。那个“男观音”的容貌与他一模一样,很令他费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决定往江南钱塘一探究竟。
他穿上鞋,对兰雪怀坦白说:“小仙君,实不相瞒,其实我失忆了。我想你之前也应该看出来了,如今我对世道一无所知,若是去混江湖的话,一定会吃不少亏。现在我们要去往钱塘,路上一定也会遇到不少门派,我现在去打探清楚之后,日后见了也好避开。”
兰雪怀大约也是认同他的想法,没有阻止他。
二人在屋子里换了一套衣服,等到海面风浪停止,也不再下雨的时候,一同走到了甲板上。
胖修士一众人起了个火堆,围着正在吃些地瓜、土豆类的干粮。见到闲灯和兰雪怀,立刻很热忱的招呼他们一起吃饭。
闲灯也没跟他们客气,一坐下就被塞了一个土豆,他剥了皮之后递给了兰雪怀,提醒道:“有点烫。”
胖修士又递给他一个地瓜,闲灯给自己吃的就不讲究,皮也没剥,直接咬了一口。
胖修士自报家门,姓陈,叫陈远帆,晋州人士,此次坐船前往江南是准备在钱塘周转,去小清洞天拜师学艺,他说完之后,问闲灯:“两位仙君身手不凡,不知道接下来作何打算?”
闲灯说道:“我正准备去钱塘,询问一些事情。”
陈远帆问道:“仙君打听什么事情?”
闲灯也不隐瞒,大大方方说出来:“我说来也许你们知道,钱塘那边有没有一个叫做‘玉子观音’的娘娘庙?”
“玉子观音?”坐在火堆边上一名修士抬头,正是那位擅长讲冷笑话的修士,名叫王承礼,“你要问的是度星河吧。”
这回,轮到闲灯愣了一下。
王承礼诧异道:“怎么?你不知道度星河?他有个诨名,就叫玉子观音。”
闲灯不好意思地开口:“实不相瞒,我久未出世,对现在的世道有些不了解。敢问王兄,这位度星河是什么人?”
王承礼坤了一些袖子,言简意赅的给闲灯总结了一下。
这位度星河,是修真界一位十分厉害的大人物。师从黎山老母,为人亲和,六艺j-i,ng通,尤擅长歧黄之术,与各派人士交好,也是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的一位仙士。十六岁入世时正巧遇到了钱塘瘟疫,那时百姓都去青城山拜观音娘娘,他年少顽皮,生性活泼,找了一件找了一件白幔披在头上,冒充观音,解决了钱塘瘟疫一事,此后名声大噪,这个玉子观音的名号就传了开来,不少门派都递来请帖,望他上门做客。不过此人十分随性,对请帖不甚在乎,只说自己是来报恩,报的什么恩?找谁报恩?一概不知。
王承礼道:“慈航静斋就是他所创,这你总知道吧?仙门中数一数二的医馆,不但医治修士,就连寻常百姓也可以上门就诊。当地百姓为了纪念他,便给他塑了个玉观音,大约就是你要打听的‘玉子观音庙’了。”
说到这里,闲灯下意识地看了兰雪怀一眼,心中有些震荡:照这么说,度星河就是玉子观音,那他是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了?
王承礼一边吃一边继续:“只可惜,度星河死了。他要是不死,原本明德真君的这个仙尊之位就是他的了。”
闲灯连忙追问道:“度星河怎么死的?”
王承礼顿了下:“刚才不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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