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格说:“继续。”
连燕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吵得耳朵疼,他攥紧了沈平格的手,微仰了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脸烫的厉害。只是个小动作,连燕却觉得这个要比跑1000米还要累,浑身都没力气。
“我没有躲开了,”沈平格声音很轻,“是吗?”
连燕“嗯”了声。
“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来说,算不算一种不负责任。我没有和男生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女生那些大概也不通用。”
沈平格笑了声,反扣住他的手,捏着他的指腹,像在随意聊天一样,聊起了另一个话题,“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连燕”嗯“了声。
“这样的特殊多了,就显得独一无二并没有那么特别。”
沈平格手覆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他说,“都是近似的生命周期,都是一样的鲜活与蓬勃。”
“可你与他们似乎都不同,”沈平格叹息了声,“你是玻璃。”
和宝石珍珠有一样的光泽,却更廉价与透明,摔碎也要有棱角,刺破土壤和氧气。
“我是个责任感匮乏的人,别人疼痛或者高兴,于我的关系并不大,别人摔破或被捧住,也与我无关——可你不是,你只有我。”沈平格声音很轻,“你怎么能放心把碎裂和完整都交给我呢?”
连燕浑身难以克制的发抖,使劲攥着沈平格的手,指甲好像嵌入皮r_ou_,他好像要把沈平格弄出伤口来,让他感同身受尝尝他的疼。
“我接过来了,”沈平格说。
沈平格把完整的他接过来了。
连燕心里有难明的灼烫,好像浑身血液都热烈起来,他喜欢和沈平格扣着手,是沈平格攥着他的手,他们手心都是一样出了汗,沈平格也是紧张的吧,和他一样。
他想说话。
沈平格展开手掌,说:“写吧。”
连燕紧张起来,在上面写,他还记得用指腹,而不是指尖。
每个比划都慢,要沈平格感知到他。
-那你别放开我。
手拢起来了,手心的字迹也拢住了。
沈平格说:“好。”
管他真假,连燕知道誓言在夜晚不能当真,晚上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可听着总是酸胀滚烫,他明明只是捏着沈平格的手几十分钟,可他觉得一辈子也过去了。
“你和卫子平发的消息我也都看了,你好好准备考试就好,”沈平格揉了揉他头发,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连燕想抱着他,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手从他手里抽出,搂住他的脖颈,坏心眼的把鬓角的汗蹭在他的衣服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他好几天没睡过一次好觉,此刻不合时宜的感受到了困意。
他感受到腰上有热度,沈平格的手搭在他的腰上,抚着背脊,像在哄人。
半睡半醒中,连燕听着了沈平格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
连燕困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强打着j-i,ng神“嗯”了声,他接着又听见沈平格说。
“你是我的礼物。”
·
实际上连燕并没有睡好,他很奇怪的做了噩梦,大概是偷推荐信的时候忐忑太多,记忆太深,即便甜蜜前仆后继涌进来,他也还是恐惧。
他梦见十五岁的沈平格,他周围有很多看不清脸颊的朋友,有男有女,他们一路笑,沈平格还说输了要罚三杯红的,他一直跟在后面跑,可他跟不上,又喊不出话语,急的一身汗,两泡泪。
他又看见卫子平,视频铺天盖地的流出来,他们都指着鼻子骂他同性恋,卫子平在篮球场边缘抱臂笑,呸了一声,说,死同性恋。
连燕转身去找沈平格,可他找不到,他没遵守承诺,把他扔下了,任由他碎掉,碎成大量的玻璃碎碴,在光底下折s,he出冗杂的光。
沈平格把他推醒的,连燕一身的汗,昏沉的看着他,清醒了又抱着他的脖颈哭——有什么好哭的,他也不知道,还是没从梦里走出来的。
沈平格一直拍着他的背脊,折腾了这么久,也没了睡意,连燕回头去看窗户,外面天还没亮,沈平格说:“四点半了。”
他的声音很清醒,像是一夜没睡,但连燕没问。
“我抱你去洗个澡,”沈平格说,“你身上都是汗。”
连燕迷茫的点头,任由沈平格抱起他,他蜷缩在沈平格的怀里,听到了沈平格的心跳声,温热的水流下来,衣服也剥掉,连燕迷蒙了眼睛,沈平格又替他揩了揩眼皮上的水,连燕忽的开始臊起来,推着沈平格的肩膀让他走。
“好好好,”沈平格觉得好笑,“那你别泡太久。”
洗个澡也不需要太长时间,连燕随便冲了冲,这下彻底没了睡意,推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沈平格坐在地上,房间没开灯。
地上摆着那个小房子,沈平格招招手,让他过来。
连燕坐在他的对面,黄色的灯光照亮他们,沈平格转了转房子背后的一个小开关,于是小房子叮叮当当响起音乐来,在房间里特别清晰。
“等我回头,我想自己赚钱,买个这样的房子,”沈平格指了指,说,“和这个布局差不多就行。”
连燕想找找自己的房间,沈平格又指最里面的房间,“这个太小,唔,要是我钱够多,就买个更大一点的房间,你睡在这里。”
连燕和他比划。
-你呢。
“我睡在床外侧,”沈平格说,“如果不太挤。我爸就让他楼下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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