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爷子冷静下来,吩咐解承:“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解承着急,“在医院里要什么笔墨纸砚?您好好养病,回去再写。”
“不,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了。”唐老面色苍白,被气的心灰意冷,呼吸费劲。
解承也不敢惹他生气,赶紧去准备。
“扶我起来!”
解承赶紧扶着,看着他师父写下的字,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安慰道:“师父,您别生气,还有我们呢。”
唐老叹了口气,忍不住红了眼圈,“四十多年啊,他小的时候身体不好,他一病,我成宿抱着他,亲儿子一样啊!到头来,最让我寒心的,就是他了。”唐老颤着手,把那封信折起来,塞到解承手中,“你去告诉他,他被逐出师门了!”
带着师父的嘱托,解承来到景连忠暂时关押的地方,申请通过之后,终于见到了他大师兄。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人,现在急的头发花白,手上戴着手铐,脸色也很不好看。
看到解承后,景连忠激动的问:“小师弟,是师父让你来看我的吗?”
解承没好气的道:“是!你差点把他气死!”
景连忠惊喜的表情收了收,“师父没事吧?”
“命大,还活着。”
景连忠松了口气,试探的问:“他原谅我了吗?师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解承气的都想揍他,冷着脸道:“我今天来就是替师父给你送东西的,不过不是你想要的。”隔着玻璃,对方也拿不到信,解承只能展开,贴在玻璃上给对方看。唐老的字迹景连忠再熟悉不过了,他看完后震惊的站起来,趴在玻璃上,“不可能!师父不会不要我的!”
听到对面手铐敲到玻璃上的声音,解承脸色复杂的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话带到了。你……你赚那么多钱!最后都没花了,你赚钱干什么?!”说到后面,解承也很悲愤,“你脑子有坑啊!”
景连忠颓然地坐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面无表情的问:“师父真的这么绝情吗?”
解承绝望的道:“混到这步境地都不知道悔改,还想让师父救你?你犯法了你知道吗!怎么救?!”
景连忠抬眸,冷冷的看着解承,“是你们都背叛我,师父不要我了,你也背叛我,你们都背叛我,我才落得这个境地,你们不是我的家人吗?为什么不帮我?”
解承气的站起身,“既然你还是没有悔改之心,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再跟对方多说一句话,他都快忍不住想打人。
景连忠被带回关押的地方,那封信终于转交到他的手中,他双手捧着,把纸上的字看了无数遍,最后忍不住红了眼框,嘴角却咧了咧,笑出声,“品行不端,逐出师门。”景连忠眸中一冷,咬破手指,怨毒都在纸上写上解承的生辰八字。
解承打车回医院,刚走了一半,就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唐老突然七孔流血,现在正在抢救!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赶紧都过来!”
解承一下子就懵了,脑中一片空白,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师父虽然身体弱,可怎么没有到这个份上,怎么会突然七窍流血了?
解承赶回去的时候,他二师兄姜绪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一份病危通知书,坐在手术室外面,脸色苍白。
解承着急的问:“师父怎么回事?你见到人了吗?”
姜绪摇摇头,他也是临时接到医院的电话,早上去公司处理了一点事情,还没忙完,就着急地赶了回来,师父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也没见到。
这时候,负责照顾唐老的护士找来,“这是在唐老的枕头底下发现。”
兄弟二人赶紧接过来,打开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符纸,解承捡起来,眼眶红了,上面写的生辰八字,是他的!
师父竟然替他去死!
姜绪寒下脸,干这一行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特别是解承,他是孤儿,生辰八字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师父推算出来的,知道的只有他和大师兄。
姜绪看完信,气的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拍了拍解承的肩膀,气得连安慰解承的话都说不出来。
信中,唐老已经把遗言写好,自己养的大徒弟是个什么人,他自己清楚。景连忠一直认为他最宠解承这个关门弟子,他就怕有一天,景连忠失去理智,在绝境的时候发疯,要害解承,早早就把替身符准备好了。
唐老留言:如果有这一天,为师就带他一起走。
“二师兄,师父……”解承捂着脸,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他一直活的没心没肺的,就是因为师父把他当小孩一样宠着。
姜绪也红着眼眶,安抚的替解承擦眼泪,“傻小子,不哭了,师父肯定没事的。”
医生接连又下了两次病危通知,解承握着那张替身符,几乎崩溃,三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疲惫的道:“唐老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自己。”
解承激动的问:“也就是说,还有救?!”
“如果能熬过今晚,就有救,熬不过来……”医生歉意的道:“准备后事吧。”
师兄弟两人心脏就像坐着云霄飞车一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护士喊道:“孙主任,又送来一个七窍流血了!马上到医院,您赶紧准备手术!”
孙主任来不及细说,赶紧去救人,刚准备好,就听护士遗憾的道:“您别着急了,刚接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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