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娘用手指头扣着桌角的木刺,她爹早在四十多年前就死了,她娘倒是像个爹,一天也不见给自己一个笑脸,郑三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她和冯涛、王二麻子两人动气还不是替林静澜担心,这两个人她看着都不是当庄主的料。
“这个给你。”晏子萧把绣好的帕子递给郑三娘,“手头正好有线,我瞧着这线的颜色色和你前几日相中的布料配,闲来无事就绣了一块给你。绣工不好,还望不要嫌弃。”
郑三娘仔细观赏手中的帕子,一朵幽兰栩栩如生,阵脚密密匝匝,寥寥几针也能看出是上好的手艺。
“崔姐姐,你会在这待到什么时候?”郑三娘收起帕子问道,“我下月的诞辰日想邀请你。”
晏子萧托辞自己姓崔,家里跑商才来到长安,他在客栈暂住而已。
晏子萧笑着收拾针线:“家里还没有寄信,应该不着急走。若是我下月还在这,定会去参加。”
郑三娘听了笑着拿起帕子:“那说定了啊,下月我等你。”
晏子萧送走郑三娘,看着郑三娘一蹦一跳离开的背影微微笑了:“争着抢吗?”说着拿起纸酥咬了一口:“不过这两个人怕是都抢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③
就在姜别踏入钱幽幽院子里的前一秒,姜别心里还是很同情钱幽幽的。冲冠一怒为红颜,靠白挨两拳这种笨拙的手段讨好也是很卑微了,看起来好像比他还舔狗。
然而当姜别前脚踏进月门写着“俗”的院子里,后脚就觉得钱幽幽挨揍就是上帝授意,不然对他们这些穷逼来说太不公平了。
珠光宝气花团锦簇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钱幽幽院子的奢华,姜别发自内心想问一句:“你家这么有钱皇帝知道吗?”
钱幽幽浑然不觉径直进屋,一脚踩到够姜别吃一年的绸缎上,还回身问:“进啊,还要我请你吗?”
姜别踩在铺到地上的绸缎上好像踩在棉花上,他不想进,他想把绸缎抱回去卖钱。
“我的少爷你可怎么搞的?”陈管家一见钱幽幽鼻青脸肿下了一跳。
姜别把王二麻子送来的药递给陈管家,给钱幽幽留了个面子道:“走路不小心摔的。”
陈管家一边给钱幽幽上药一边念叨:“都是老奴的错啊,请少爷责罚老奴,老奴罪该万死……”
“没事没事,你下去吧。”钱幽幽摆摆手示意陈管家离开,这么大人了还让外人看见自己被伺候得跟三岁小孩似的,钱幽幽有点不好意思。
“噗——”姜别看着笨手笨脚给自己涂药膏不禁笑出声,明知故问道,“你哪根筋搭错了?冲过去挨那一拳揍干吗?”
“我刚刚看见周愿了。”钱幽幽凑过去小声对姜别道,“就咱们在试炼场救下来那姑娘,你还记得吗?”
钱幽幽还不知道周愿是郑三娘假扮的身份,姜别也不戳穿,笑着陪他演:“记得啊,她不是北冥宫的人吗?怎么来这儿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想吸引下注意力让她好好逃出去。”钱幽幽一脸同情地道,“北冥宫一定是又派她做什么任务了,我看她修为不算高,想帮她一把。”
装,你接着装。说几句君子真把自己当君子了,感动自己呢吧,喜欢人家直接说不好吗?
“哎呀,那怎么行。”姜别故作震惊道,“她这是潜入其他门派,万一她图谋不轨怎么办?应当抓住交给林庄主处理。你助她逃脱有违礼法,助纣为虐啊”
钱多多虽然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好在有溺子之心。全城的先生不是白请的,钱幽幽骄矜是骄矜了点,倒有股和钱多多不符的正直。
钱幽幽显然没想那么多,被姜别一说恼羞成怒,红着脸道:“我就是看她一个姑娘家不容易!没想助纣为虐!”
钱幽幽越生气姜别觉得越好玩,假装担心地道:“可是要是郑家庄真丢了什么东西,那可怎么办啊?你我都知道郑家庄最近不安稳,若是真出了问题,你我可就是罪人了。”
钱幽幽一跺脚站起身:“大不了我一会去向林庄主请罪,反正周愿已经逃出去了。有功有过我一个人担,本来也都与你无关,你也犯不着担心。”
“好好好,你可一定要去啊,出了问题我们谁都担不起。”姜别忍着笑最后嘱咐一遍钱幽幽,拿着药膏道,“我把药还给王二麻子去,先走了啊。”
钱幽幽想起身送送,却听见姜别从院外传来的狂笑声。这人难不成是犯了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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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别端着药送到王二麻子的住处。
其实姜别本不至于亲自送来,但姜别想找个理由看看王二麻子的住处,看看这人究竟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王二麻子对于姜别的到来很是客套,姜别四下打量王二麻子的住处,笑着道:“是我来的不巧,原来王公子在招待客人。”
王二麻子极其自然地收起摆在桌子上的两个茶杯:“刚刚走,也就是向在下寒暄一下刚刚的事。让姜公子看笑话了。”
不同于王二麻子身上平时的味道,那股暖烘烘的香味在王二麻子房中变成一股诡异的味道,甚至有些熟悉感。姜别不由得皱起鼻子揣上袖子道:“客气客气,我们也为了自己能好过点,比起冯涛我觉得你更适合。”
“姜公子过誉了,我本身也没有继任庄主的意愿,我做了多少事庄主便如何待我罢了。”王二麻子给姜别倒了一壶茶,“姜公子喝口姜茶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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