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意等人也与黎柯作别,倒是丰牙苦丧着惨兮兮得一张小脸,扯着他的袖子不愿让他走。“黎柯哥哥,我听帝君说你以后会常来找我们,可一定要记得给我带新奇玩意儿来,我会想你的。”
“好,一定给你带,带好多。”
九濡见肥遗还要缠着黎柯再絮叨,轻轻喊了他一声,“丰牙,该走了。”肥遗这才不情不愿得冲黎柯摆了摆手,现出原身负上几人。
黎柯眼见几人走了才驾云往自己的仙帝宫去了,他自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功夫,此番离宫时间略长了些,也没有传消息回去,等待他的必是堆满案头的折子和案牍。
九濡虽然一直催着肥遗走,可真走了,舍下那人孤零零得往另一个方向去,心里竟又空落落的,好像连心都被那人挖去了一块。
妙意本身怕蛇,肥遗还是一条双头大蛇,坐在他身上,简直要了他的小命。混身长了一层又一层的细小疙瘩,尤其屁股底下,跟坐在钢刀上一般,总提着一口气,感觉这样便没有与这蛇身接触到似的。
他期期艾艾得看了帝君一眼,不明白帝君为什么非让他坐蛇回去,自己驾云虽然慢了些,可他并不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啊。
“帝君,我有点晕蛇,能下去吗?我自己驾云就挺好的。”
冯平承都被他那副惨样逗得有些发笑,不太明白看起来挺厉害的一个神仙,怎么怕蛇。
“出息点吧,齐永康魂体很快就要凝成,你愿意让他也跟着你餐风露宿一走半个多月才能到家吗?”此话不仅是对妙意怕蛇的打击,更是对他微末术法的打击。
怎么会走半个多月,顶多十天就到了,妙意腹诽,不过终究还是将自己的恐惧心理克服了克服,闭着眼熬到家便是。
南极虹始仙帝的仙宫位于天宫东南侧,从南天门进去,行一刻钟便到。与帝君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黎柯不用时时拘着仙帝的礼,头到南天门之前便先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停了,收拾出医生仙帝的气度来才往南天门行去。
黎柯心仪帝君久了,大抵种种行事也都与帝君相仿,他治下极严,即便他这段时间没在宫中,乍一回来时也见众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常来宫中当职的这些仙人都是跟着他血雨腥风得从战场上走回来的,黎柯又将众人职责任务都详细划分,即便他暂时不在,一些着急的政务也不会被耽误。
众人见黎柯回来都放下手中事务前来拜见,黎柯一边往殿内走一边听着手下司文、司武两位星君汇报。
这段时间战事倒是不多,司武星君只派过两次兵,一次是凡间妖孽作乱,另外一次是魔界一个小部落犯了犯人间边界。
司文星君主管文职,黎柯本身文职管得不多,是以司文星君也没有几件重要的事要汇报。黎柯心里还挺高兴,没什么事他就能早点去寻帝君了,才分开半天不到的时间,便总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每一处都雀跃着快些找个没人的地方与帝君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啊。
进了殿黎柯那点庆幸的小心思顿时便消了,案边摞了半人高的文书,他板着脸看司文星君,不是没什么事吗,这半人高的文书是怎么回事。
司文星君名唤纪和煦,的确生来长了一张和煦的脸,即便黎柯冷着脸看他,他也岿然不动得冲黎柯揖了揖手,“陛下可是忘了,上月乃是仙界兵将调整轮值的时候,别的事倒还罢了,这事我与司武都做不了主,陛下再晚些回来我们只能下令取消此次轮值了,幸亏陛下回来了。”
黎柯这才想起来,他本就打算的是去陪帝君凡间走一遭,调整轮值之前便回来,未曾想被天雷劈到了细水沧海境去了,将这件大事混忘在脑后。虽然取消轮值也没什么,只是怕拖得时间久了当值的士兵人困马乏,又或者总在那处值岗的兵士们与当地势力盘结,不便黎柯治军。
没什么办法,黎柯只得先将帝君放在心里,端坐在大殿上,一份一份得批改文书。
这一人高的文书,分别是每一支队伍的排布情况,黎柯对这些早就烂熟于心,只是重新调度安排自然比别的事务更费力些。他在身前化了个仙界布兵局势图出来,不时指指点点,又召见各地将领,一连忙了三天未曾回过寝殿。
九濡本以为那孩子当天晚上即便不找过来,也会用一下那话门,未曾想三天过去了还是没什么音讯。
其实第二天上九濡就有些担心了,莫非在细水沧海境算计他的那人又给他找了什么麻烦,夜间九濡便想去瞧一瞧来着。可转念一想自己留给他的玉丸和护身法罩都没有被动用的迹象,想是没什么危险,许就是政务繁忙罢了。
常常在话本子里见世间陷于情爱的男男女女们相思成疾,九濡恍然觉得自己这也是在相思。以往独处时常常打发时间的伎俩如今好像不怎么有效,看书时会想起他,泡茶时会想起他,钓鱼时又会想起他,后来干脆,九濡什么都不做,就想他。
黎柯心里急得什么似的,他将帝君送他的茶具珍而重之得摆在手边,忙了三天却连端起来喝口水的功夫都寥寥,终于在第四天午后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应值的武将,黎柯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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