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机械的点头,拿着名片转头走了。而傅昭华对着窗外发了会呆,然后也顺势躺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时间不合适。可有些话他憋了太久不得不说。总要清算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让穆辞宿像上辈子那样重蹈覆辙。
——
穆辞宿回来的时候,老师和师兄都走了。傅昭华背对着门,仿佛睡着了。
穆辞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想看他是否发烧,却被拉住了手。
“怎么了?”
“以后我会好好守着哥哥的。”傅昭华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他接着又说出一句更没头没尾,却有点孩子气的话。
“哥哥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不理我都行,就是别压着,你这样,我心里难受得厉害。”
穆辞宿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之前走廊里和他聊天的那个阿姨。她说起自己那帮不孝子的时候,未必就没有恨意,可归根究底,那些生活里的j-i毛蒜皮还是融化在割舍不开的感情里了。
为了财产。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可真正想宣之于口却是另外一种难堪和尴尬。但即便如此,阿姨还是说出来,甚至释怀。
毕竟总不能真的等到人死了,阎王殿里问判官要一杆秤,在把众人的心肝肺全都掏出来秤一秤,然后在分个三六九等。
似乎是脑补了一下那个荒诞的场景,穆辞宿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又沉默了半晌,突然低头凑近傅昭华的耳朵说了一句十分不讲理的话,“我就要压着,就让你难受,你能拿我怎么办?”
傅昭华猛地转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穆辞宿。
然而这一次,穆辞宿的眼里却满是笑意,他低头快速的亲了傅昭华的侧脸,“没关系的,我愿意。”
就像那阿姨说的,日子怎么都要过。他既然喜欢傅昭华,就是交出了真心,那么到底这份情愫是否是傅昭华算计来的,就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要傅昭华愿意用自己的真心来换,就也没必要再这么端着。生活不易,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吧。
穆辞宿眼里的笑意又深了不少,最终还是变回了之前温柔又惯要宠人的穆辞宿。
傅昭华眨了眨眼,伸手抱住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哥哥……”
“干嘛?又要哭啊!”穆辞宿故意臊着他。
可傅昭华却十分坦白的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亲了穆辞宿一下,“哥哥,我喜欢你。”
穆辞宿笑着回应,“我也是。”
——
按理说,好不容易说开了,又有一个伤员。像穆辞宿这种性格温柔的十佳恋人必定要守着傅昭华。可惜身上背着案子,所以在确定了傅昭华没事儿之后,穆辞宿就有忙活开了。
当然,白天在外面跑,到了晚上他还是照常去医院看人。
小先生伤着了可是大事儿,再加上傅小少爷的名号,傅昭华的病房里络绎不绝,送来的鲜花都能堆到棚顶上了。
穆辞宿一进门,就正对上装睡逃避见人的傅昭华。
“睡着了?那我先出去了。”穆辞宿忍不住逗他一句,然后就被拉住了手。
“你故意的。”
穆辞宿坐在床边看着他笑,傅昭华乖乖坐起来拿起床头的保温杯给穆辞宿到了一碗汤。
穆辞宿尝了一口,“没你手艺好。”
“等回头我给哥哥做。”
两人先聊着,话题不由自主就回到了案子上。
穆辞宿这些天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他分别走访了陆家那个暴发户开的外包公司,也去了一趟民工旅馆。一切就像是片警和师兄他们给出的结果那样,和孟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杨日昌在说瞎话。
至于司机小舅子那个案子,穆辞宿也往深里查了许多。同样的完美无瑕。
可这些完美对于穆辞宿来说,却像是一种对他的挑衅。毕竟同样的陷害方式,莫名其妙就病死的人,还有从天而降的广告牌。
穆辞宿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不是傅昭华哪天出来救他,恐怕他现在不是查不到,而是没命查。
显然傅昭华也是这种想法。但是他比穆辞宿想得更深。
他觉得孟家没有必须要弄死穆辞宿的理由。那天他去救人的时候,那广告牌是奔着要砸死穆辞宿的角度下来的。
可穆辞宿是圈子里有名的律师,还是做法律援助的。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理由,孟家人为什么铤而走险?
除非他们有必须弄死穆辞宿的理由,例如,他们怕穆辞宿顺藤摸瓜的查出什么,或者说穆辞宿已经拿到了什么。
“可如果他们是怕我查到什么,大可斩草除根。别忘了司机一家子。”穆辞宿明白傅昭华的意思。
“我问我哥哥要了人私下保护他们,没有动静。”
“那就只能是我手里的东西了。”
“什么?”
“罗茜,就是工地出事儿的那个人的闺女,她说他父亲藏在家里一样东西,之后第二天就出了意外。在小饭馆,她把东西交给我了。”
穆辞宿边说,边把那个烟盒给傅昭华看。
“你觉得这是什么?”
傅昭华没说话。穆辞宿既然发出疑问,证明普通的手段看不出任何残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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