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本来激动得脸都泛红了,被他这么一逗反而冷静了几分,为自己刚才的兴奋分外赧然,“不止是我,你也看见了,你也会一生好运的。”
萧陟抱住他亲了又亲,“你就是我的好运。”
两人亲热一番后又重新上路了,见到金色牦牛的好兆头让两人一路心情舒畅,没行多远,又遇到了一群黑色野牦牛。
因为这些野牦牛是成群的,不会出现单只受惊而主动进攻的现象,所以两人一开始都没当回事。直到牛群发现了他们的车,纷纷逃窜,有两头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竟然弓着腰、撅着犄角朝他们冲了过来。
这会儿是萧陟在开车,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们的车贸然出现惊到了牛群,忙刹车然后往后倒,以表示自己没有进攻性。结果那两头牛穷追不舍,竟像是故意和他们过意不去似的。
野牦牛比家养牦牛大很多,真发起怒来能把一辆小皮卡顶翻,之前的葡萄牙人们聊天也说到,他们的一辆吉普就被野牦牛给顶废了。萧陟不敢大意,直接掉头绕了个远,一直开了好几公里才将这头野牦牛甩开了。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进攻性这么强?”他萧陟被两头牛追得四窜逃命,还真是头一回。
扎西也想不明白,“刚才那两头还不是进攻性最强的头牛,看起来,像是母牛……”
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会儿,萧陟突然想起从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些故事,豁然有了猜测:“会不会是有开着吉普的人杀了它们的幼崽?”
扎西恍然大悟,随即沉默下来,半晌他才说道:“我们藏民不杀幼崽的。”就算是以牛羊为生的牧区藏民,也只在冬宰节宰杀那些年老和生病的牛羊,不会有人杀幼崽。尤其在这无人的大羌塘,人们都默认这里是动物的底盘,人只是过客,轻易不会杀生。
就连萧陟,在碰到狼和野牦牛的时候都没有用枪,没有威胁到生命的时候,只选择威慑或者逃离。这并不是他没有能力或者勇气,而是他尊重这里的生命,尊重羌塘真正的主人。
在无人区猎杀动物的非藏族人,那只能是——“盗猎者。”两人异口同声道。
像是要验证他们这个设想似的,他们第二天就在一片空地上看到一个被劈下来的野牦牛头,看大小还是头小牛,旁边是已经干燥的皮子和大骨头。只被取了r_ou_,看来是那些盗猎者食物不够了。
这周围还散落了一个空汽油桶、一个坏掉的煤油炉和一个瘪了的轮胎,这些东西都显示出这些盗猎者过得不太好。
萧陟将车停靠在一旁,两人下了车,扎西为这只小牛念了超度的经文。
萧陟在轮胎旁刨开一大片雪,露出雪下面被冻实的土地,一条车辙印清晰可见。
感谢这里的低温和大雪,没让这些痕迹被大风吹走。萧陟顺着车辙印指向远方:“他们往这个方向去了,正好是地图上指的方向。”
扎西定定看着那远处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默念了一声仁波切。
他们一开始走一会儿就要下来清理一下雪迹,确认一下那些盗猎者的车辙印还在。后来发现这车辙印就是按照地图上的方向走的,就不再继续耽搁,沿着地图指的方向继续前行。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看到一辆停在湖边的越野车,和他们一样,也是牧马人,车轮深陷在泥里,歪斜地厉害,车里也没有人,显然已经弃车。
萧陟和扎西下车走过去,却同时发现不对,车里没有人,但是车另一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在两人的瞪视下,车前盖那里先是冒出了一对棕色的毛茸茸的小耳朵,然后是另一对更大一些的耳朵。
萧陟头发都要竖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竟然这么近距离地碰上了带幼崽的母棕熊!
棕熊的战斗力极强悍,带幼崽的母棕熊更堪称是陆地上最凶猛的动物之一。他们两厢里离得这么近,母棕熊显然已经受惊,护崽心切的母棕熊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
萧陟将扎西护在身后,将藏刀缓慢地抽出来,一边同系统申请调用手/榴/弹。系统又在那里叽歪,因为扎西还在旁边,他现在不能随便往外拿商品。
扎西也紧紧握着刀,死死盯着那棕熊,和萧陟一起一步一步慢慢地后退。
母熊也十分焦虑,它背后是湖,前面是车,如果它要挪地,必然会与萧陟他们打个照面,如此一来,两边打起来的可能性几乎为半分之百。
萧陟额上开始冒汗,在脑海里拼命催促系统处理他的申请。这时那母熊慢慢地从车后现身,它先探出头谨慎地观察萧陟和扎西。两边一熊两人对视着,互相估摸对方的战斗力和进攻性,简直像是一场心理博弈。
在这个过程中,萧陟一直带着扎西慢慢地后撤。
那母熊紧盯着他们,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停下来,看着萧陟和扎西慢慢退出去十几米远,然后回头看眼身后的熊崽,突然朝一侧发足狂奔,小熊崽紧随其后。这两个奔跑起来倒有几分憨态的棕色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不远处的山包后。
萧陟和扎西都狠狠松了口气,难以相信竟然这样轻易地逃过了一劫。
萧陟咧嘴一笑:“扎西,金色牦牛的好运已经显现出来了。”
第178章 再见仁波切
待狗熊跑远, 萧陟和扎西来到偷猎者的吉普前,看到车前散落一地的行李,其中有一包糖果,被刚才的狗熊刨得乱七八糟,糖纸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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