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萧陟没有藏刀,扎西就用自己的刀给他片r_ou_。他们吃r_ou_时不用碗筷,都是用刀把r_ou_片了,然后用拇指把r_ou_片按在刀上,直接送进嘴里。
扎西给萧陟片r_ou_时,垂眸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涩地看他一眼,把托着一片薄r_ou_片的藏刀送到萧陟嘴边。
萧陟眼底含笑,微微低头,把r_ou_片咬近嘴里,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扎西的拇指,还飞快地用舌头舔了一下上面沾的油水,惊得扎西手指头一缩。
“真香!”萧陟动作夸张地嚼着r_ou_,故意又舔了下嘴角,笑眯眯地看着扎西。
扎西也想笑,但又怕被被人看出什么,忍着笑低头接着片r_ou_。
“萧陟,你没有藏刀吗?”邻村的领头人发现他们两个合用一把刀吃r_ou_,走过来问道。
他这么一说,别人也都发现他们两人的动作,一起看向这边,扎西脸红地收了手。
邻村的领头人从自己腰间解下藏刀,双手递给萧陟:“我是我祖父做的藏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它。”
立刻有人说:“他家世代打藏刀的,都是好刀,快收下吧!”
他们态度诚恳,萧陟便也不推辞,笑着双手接了过来,拔出鞘一看,刀刃锋利、闪着寒光,果然是好刀。
领头人送出刀后,又和其他人去喝酒了。有人酒足饭饱,走到圈子中央,一边唱歌一边跳起了锅庄。藏族舞,一个起了头,立刻有其他男人加进去,大家站成一排、跳着同样的动作,和谐统一,完全看不出谁是哪个村子的了。
扎西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跳舞,用胳膊肘轻轻撞了萧陟一下:“都是你的功劳,把刀和血变成了笑声和舞蹈。”
吃饱喝足后,萧陟和扎西没有同他们继续消遣,把牛羊拜托给同村人,便一起策马往家去了。
离家这么久,扎西想家了。
两人进到院里时,看见德仁阿爸和罗布阿爸都坐在天井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干着活。两位阿爸一见他们回来,都激动地站起身,同他们一一拥抱。
阿妈和康珠听见声音,也从屋里跑出来,满面笑容地欢迎他们。
可能是因为阿爸们格外爱护阿妈的缘故,阿妈对自己的孩子也比别的阿妈更慈爱一些。
扎西已经这么大了,阿妈还是像对才让一样,对他的衣食住行十分关心,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尤其之前听说他们遇上了狼群,担忧地问了好几句。
德仁阿爸笑着说:“扎西是村里最勇敢的年轻人,你还总把他当小孩子看。”
阿妈说:“我是心疼扎西在山上吹的风,他脸上一向娇嫩,最怕风吹日晒,肯定受苦了。”
扎西不好意思地瞥了萧陟一眼,对阿妈说:“阿妈啦,这个季节这么暖和,风也不大,而且我每天都抹仁波切给的脂膏,没有受苦。”
萧陟一直笑着看着他,见到扎西能有关心他的家人,让他发自内心地欣慰。
康珠给他们端出茶和酒,然后对扎西说:“阿妈听说你们今天可能回来,就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砂锅j-i,已经炖上了,晚上就能吃上。”
扎西一听自己最喜欢吃的食物,眼睛都亮了一下,兴奋地对扎西说:“砂锅j-i可好吃了,是林芝那边传过来的,因为我喜欢吃,强巴阿爸专门从那边买来了砂锅,让阿妈做给我和罗布吃。我们这里的j-i比你们内地的j-i好吃,用山泉来炖,还会放好多草药,像手掌参、野天麻、野当归还有藏贝母什么的,然后小火炖小半天,把j-i骨头都炖酥软了,j-ir_ou_更是又软又烂,带着草药的香味,你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
萧陟忍俊不禁地听着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想起他在第一个世界时总爱站在一边看自己做拉面,尤其是自己炒r_ou_臊的时候,一闻到香味就忍不住偷偷吞口水。
那时自己总是习惯揉他脑袋,这会儿一想到从前,一时大意,又伸过手去,只是手掌一触到扎西的发顶,所有人都变色了,萧陟也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收回了手。
“对不起,我忘了。”萧陟忙向全家人道歉。
扎西忙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们汉人没有这种规矩,他不是故意的。”
阿爸阿妈们这才缓和了脸色,宽容地笑了笑,德仁阿爸有些严厉地对萧陟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萧陟忙点头。
大家一起坐下来准备喝茶,萧陟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和扎西交换了一个侥幸的表情,扎西也笑起来,冲他皱了下鼻子。
康珠姐姐在给大家倒茶,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他们,见状露出些许惊讶。
扎西问阿妈怎么知道他们遇狼的事。
德仁阿爸笑着说:“何止知道你们遇了狼,还知道你们救了邻村一对姐妹呢。”
一提起卓玛姐妹,阿妈脸上露出笑意:“她们特意过来打了声招呼,很有礼貌。”
阿妈看到这对姐妹,就想起自己年轻时独自生活的情形,称赞道:“她们是好女孩儿,很勇敢、很独立。听说两个姑娘是卓桑婚生出来的孩子,以后肯定要嫁到咱们村了。”
扎西出于敏感的本能,没有接话。
康珠像是随口一问:“听说她们之前把帐篷搭在咱们村的牧场上,肯定不少人想去钻吧?有人成功吗?”
扎西含糊地说道:“好像是,我们没跟大伙在一起,不太清楚。”
“你们没跟大伙在一起?”康珠微微皱眉,看向萧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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