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带我来这儿……”文羚回头看了一眼悠然躺在沙发上的梁在野,默默拉上纱帘,“我就不出去了,免得什么地方搞砸了您又得骂我。”
“骂你是提点你,啧,带你见见世面多好,小东西,跟男男女女的玩儿有意思?要不说你这孩子上不了台面呢。”梁在野掸了掸烟灰,懒洋洋道,“你喜欢玩也行,反正晚上还有酒局。那边管事的还特意给床垫换成了骆马毛的。”
这人到哪儿都得躺着,脚往桌上一架。文羚满脸写着高兴,心里嘀咕一句真没素质。
不一会儿梁在野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临走吩咐文羚到展厅等他。
文羚匆忙跟出去,他根本不知道要去什么展厅,到底在哪儿,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还要被梁在野的意识流命令支配,简直无可奈何。
梁在野的身影早就湮没在了往来的贵宾和服务人员中间,文羚拿着手机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搭理,正想拉住一个服务人员问路时,走廊尽头有几个摄影师簇拥着一位绅士走来。
文羚脚步顿住了,那人举止优雅,与身边同行的人谈笑风生,手c-h-a在兜里,肩头披着一件深蓝色细竖纹西服。
梁如琢。
文羚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打个招呼,突然脑海中电光一闪,慌忙抬手捂住了脖颈上的吻痕,一如进了拍卖行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商品上面有妨碍叫上好价钱的瑕疵。
他匆忙找了一个洗手间把自己关了进去,照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脖颈上的痕迹到底明不明显。深红的吻痕 y- in 靡,而且用衬衫领口遮不住。
梁如琢视力颇佳,远在走廊尽头就看见了小嫂子的身影——j-i,ng致的瓷娃娃今天被换上了整洁干练的西装马甲,手里捧着保温杯和一沓文件,无措地张望四周。梁如琢在实地考察时拍过公园里迷路的鹿,他们露出的眼神十分相像。
他扭头跟记者说几句话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反倒是梁在野迎面走过来,气氛立刻由祥和转为僵持,梁如琢仍旧c-h-a着兜凝视他,梁在野微仰下颏,眼神蔑视。
陈宇然首先打破僵局,春光明媚地说着“大哥好,久仰大名”跟梁在野握了手。梁在野身边有个眉宇间略显狡猾的俊美男人,郑昼用目光把面前人描摹了一圈,感慨陈老的孙子都这么大了。
等到这群人散去,文羚才轻推开洗手间的门,追上梁在野,脖子上的吻痕已经被硬物剐蹭出来的血道子遮上了。
梁在野皱眉刚想问这血道子是怎么弄的,就被郑昼拉住,满脸笑意地劝:“孩子嘛,不打不成才,在这儿就先算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打他了?”
“得,您不爱听我也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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