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自是知道。”
顾葭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俨然大家都恢复了从前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如此一来顾葭心中的大石头都立即化作羽毛飘走了,心有所感般似乎知道无忌这番区别对待的原因是什么……
顾葭微微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听两人对话了好一会儿后,忽地又抿了抿唇,期期艾艾地问无忌:“那,无忌,你有让人同我妈说明情况吗?”顾葭前儿才和乔女士闹了不愉快,然而当真要离开,却是舍不得的,他从未同乔女士分开。
“这是自然,球球不是在她那儿养着么?此次去抱走球球,陈福也应当会将我们的情况说清楚。”顾无忌淡淡道。
“嗯……”顾葭嘴上仿佛安心了,心中却未必这样轻易放下,他皱着眉,权衡自己这样离开后,那些找不到白可行的江入梦手下若是跑去找乔女士等人的麻烦可怎么办?
对了,还有在和平饭店住着的红叶姑娘,她这边也应当好好通告一声,得有人照顾才行,乔女士顾葭是不指望的,乔女士将红叶丢给他,明摆着就是暂时不管了,那么让顾家其他人前去照顾,他又没有这个本事,指不得应当先给红叶请一个壮实的护工才行。
他本能的c,ao心着和他根本没有任何瓜葛的人物,然而因为承诺,他不管又对不起自己的心,于是又好声好气地同无忌说起红叶来。
白可行听罢皱眉说:“这人你何必多管?有吃有住又没有过明路,你跑了她都不见得要跑,请护工的事情也大可不必,给了钱就行了,她把钱花到哪里那是她的事,要我说你连生活费也不必支援她,你与顾四都明摆着脱离了顾家,还照顾一个怀着老头子私生子的女人做什么?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顾葭只是笑,双手一摊,委屈巴巴地无法让人苛责:“我也没法子,都答应了……”
“无碍的,也不过就养到孩子出生,一个月两百块,足够。”
这厢三人三言两语决定着不少人的命运,另一头的顾公馆却是j-i飞狗跳了起来,前去领回三少爷爱狗的保镖陈福四处见不着那条凶巴巴的小狗子,倒是看见乔女士和顾大爷大打出手,前者受持菜刀妆容被泪水弄花,后者灰头土脸佝偻着背,不停地叫嚷着‘我也是被骗了!我也是被骗了!’。
“我信了你的邪!若非你自己把身家都给人家,何至于被骗个底儿掉?!那童雨心说的好,你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喜欢女人就罢了,还去喜欢男人!你恶不恶心!那种下贱的东西你也下得去手!”
顾文武正是心痛至极之时,今日他算是倒了大霉,捧了好几个月的戏子叶荷卷了他所有钱财跟逃婚的那个王燃跑了,他付出一腔真心,换来竟是这样的结局,他回到家里苦哈哈地和永远体恤自己的乔念娇坦白,想要获得一些安慰——当然,坦白的时候自是将过错都推了过去,他自认为自己清清白白,一点儿错处都没有——结果谁承想原来对自己百般维护的乔念娇今日也不知是知错了什么药,一张脸上风云变幻,下一秒就冲进厨房,一手一个菜刀的冲出来对着他砍!
顾文武是个风雅的人,从来对女人乃至像女人的戏子都是温柔至极,虽本身也没什么武力,素来遇到祸事也只有别人打他,没有他打别人的道理,但若是对付女人应当还是绰绰有余。
童雨心这些年对他打骂,顾文武也就忍了,毕竟老爷子在那儿戳着,自己总不好惹父亲生气,他自认是个护花使者,是个君子,君子自然是不打女人的。
可如今老爷子死了,若童雨心再敢对他呼来喝去,顾文武心想自己可不会再忍让,更何况是从来都对他言听计从的乔念娇?!
顾文武怒气猛然飙升!他正痛心自己‘芳心错付’,可既是错付,也不愿意童雨心大骂戏子是‘下贱的东西’,他热爱这门行业,若不是家中不支持,他应当早就名扬四海,同那大名鼎鼎的梅先生一样受到无数人的追捧!
“下贱?!比不得你下贱!”顾文武脱口而出,即便没有细细掰扯清楚,其间深意却是在场所有顾家人都明白的。
乔念娇一愣,把菜刀直接丢过去,说:“你给我滚!”
顾文武扯着嗓子道:“要滚也是你滚,这是我的公馆!”
顾文武说得畅快,可心里笃定乔念娇仅仅只是一时生气,气罢还是要返回来同自己和好。孰不住这一次乔女士却是无数次的心灰意冷堆积起来爆发,失望透顶了,甚至对顾文武感到恶心,心痛自己这么多年等待的竟然是个能说出这样伤人话语的人……
乔女士感觉自己的一生……
都是笑话。
正在此时,陈福刚好照见了蹲在草地里标记地盘的小京巴狗,将狗子一手捞在臂弯里,也不在乎干不干净,管不得现在气氛合不合适,就在引起乔女士注意后走过去说道:“乔女士,三少爷和四爷今夜就要去上海,狗我也带走了,若要联系,四爷说等安顿好了,就会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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