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昂脸上露出有些狰狞的笑容,自虐一般继续说道,“你只有在球场上才会心跳加速,你只有觉得羞愧才会脸红,每当我想要抱住你,想要吻你的时候,你那副敷衍、应付的样子,简直令我感到恶心!甚至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他的声音如同隆冬霜雪,肆无忌惮的钻进顾小天的大脑,跟被冰封了似的,太阳x,ue两侧阵阵发疼。
头疼,心脏却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太大感觉。
于是顾小天很快就镇定下来,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对不起……”
而他常常挂在嘴边,又在此刻显得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李时昂顿时力气全无,布满褶皱的领口从掌心里滑了出去,“你是不是,除了对不起,什么也不会说了?”
嗯,是。
犯下错误可以祈求原谅,可以想办法弥补,可以厚着脸皮据理力争。
但不爱就是不爱。
李时昂是正确的,这个问题告诉他,没有任何解决的方式,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顾小天头疼的厉害,他向后退了一步,背靠在树干上,枝叉刮到他的脸,瞬间泛起一道红痕,他麻木地折断那根枯树杈,攥在手里,紧紧的攥着。
他可以毫无条件的相信李时昂,可以毫无原则的做出判断,剧情,人设,都是讲述故事那个人的独断专行,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也难以更改。
顾笑天的煞星体质不作假,李晨曦的坎坷半生不作假,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是正确的选择,除此之外,每一条路都是歧途。
这大概像生了一场重病吧。
终点不是痊愈,就是死亡。
总不好继续拖累无辜的人,跟着他一起受罪。
“既然。”顾小天强忍着头疼,慢慢的,沉稳的说,“既然你这么不开心,何必再继续忍耐呢,我们分手好了。”
李时昂或许没想到自己傻等了这么久,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被应急灯照s,he着的琥珀色瞳孔都放大了许多,一直含在眼底摇摇欲坠的那滴泪,终归是掉下来,顺着脸颊滚落,转瞬消逝了。
他死死盯着顾小天,像是要在顾小天的心口剜一个血洞,他喃喃的,又重复之前说过了一次的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没有资格,提分手,要说,也应该是我来说。”
道理确实如此。
顾小天亮出保护自己许多年的挡箭牌,淡薄又疏离的“嗯”了一声,“对不起,都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大可以和我说,我会尽自己所能满足你。”
“……”
“你不是想毕业后自己创业吗,需要多少资金?”
那颗总被妥善掩藏的虎牙,合时宜的露出来,顾小天看到了,手脚比之前还要凉。
他所了解的李时昂,每次这样笑,伴随着的都是各种让他气急败坏的歪点子,不过他在说出那种话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李时昂用什么样的方式宣泄,他都不生气。
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李时昂比他想象的要更为平静,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离开了。
山里一片漆黑,光源只能照亮周围三米远的距离。
李时昂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顾小天靠在树上,双腿灌铅了一样,无法挪动半分,要不是这样寸步难行,他其实想追上去,把应急灯交给李时昂……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难走一些。
过了一会,他听不见脚步声了,耳边是死气沉沉的寂静。
摊开掌心,那截枯枝被捏成了好几段。
……
难能有幸观赏到那么壮观的流星雨,除了顾小天之外,山顶的每一个人都兴奋无比,尤其是那群大学生,叽叽喳喳的讨论了大半宿,深夜才逐渐停歇下来。
顾小天躺在帐篷里,心想可算能睡了,他一动不动的缩在睡袋里,等待着倦意袭来。
恍惚间听到了李时昂的声音,“小天哥哥,这么热干嘛还穿着裤子?”
内裤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他今天穿的不是小熊内裤。
顾小天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猛地j-i,ng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响起了脚步声,李晨曦压抑着激动,小声道,“顾总,你醒了吗?要不要看日出啊?马上天就亮了!”
顾小天起身,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他从帐篷里走出来,吓了李晨曦一跳,“哇……我还以为看到熊猫了,你是不是一夜都没睡啊?也对,你肯定不习惯睡帐篷,他们俩睡的可香了,我叫了半天都没起来。”
日出该很美,不管是海面的,还是这山顶的。
顾小天看着她,淡淡的问,“你认识李时昂吗?”
李晨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除了惊讶外很难看出其他情绪,良久后才道,“他,是我弟弟,顾总认识他?”
“嗯,亲弟弟?”
“不是……同父异母的弟弟。”
在提到异母二字时,李晨曦眼睛里明显有些畏惧。
顾小天确信,她不是装出来的,“可李时昂和我说,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孩子。”
“啊,这样吗……”李晨曦低下头,沉默了一会道,“他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女儿吧。”
“为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因为,他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李晨曦依旧是楚楚可怜又漂亮的模样,“抱歉,这些事我不想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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