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衣料的动机,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公公要不要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儿,让你的好徒弟赘述一番?如此一来,娘娘便也能清楚了。”
徐中川赶紧跪下,告罪道:“都是奴才管教无方,还请贵妃娘娘息怒。”
“息怒?”年倾欢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常乐,再看看徐中川的脸。“本宫亦知晓,这后宫里是人多口杂。流言讹传满天飞,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然则,本宫乃是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你们这些狗奴才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诋毁。可惜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终究是得捋一捋你们这些人的舌头,否则一旦传到皇上皇后的耳朵里,只会怪本宫太过宽容仁慈,纵的你们越发胆大包天,竟敢凌辱为尊上者。”
“奴才该死,奴才不敢,求年贵妃娘娘开恩,求贵妃娘娘恕罪。”徐中川听闻年贵妃的脾气暴躁,且手段阴狠,但这还是头一遭见。果然传闻不如见面,待到这会儿,他才终于明白,什么叫狷狂自傲,目空一切。“娘娘恕罪。”
年倾欢看着连连叩首的奴才们,最终将目光锁地上早已磕破了头的常乐身上,含着笑,慢慢的叹了口气。“睚眦必报,乃是本宫一贯的作风。既然徐公公开口求饶,本宫也不想太扫你的面子,姑且卖个人情给你。得罪本宫的狗奴才,徐公公以为如何处置才妥当?”
“这……”徐中川年少入宫,三十多年才混到如今的位置上。膝下没有一子半女,常乐与金宝虽为徒弟,实则却是他的义子。要自断手臂,痛失爱子,叫他怎么能不为难,怎能不心痛。可碍于贵妃的威严,他是在不敢开口求情。毕竟事到如今,他都不晓得长了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娘娘身边的人。
“但凭贵妃娘娘处置。”徐中川怯怯道。
年倾欢扫了一眼乐琴,不紧不慢道:“那一日出言侮辱本宫的奴才,并非只有一个。乐琴,既然是你前来办事,自当都晓得都认得,你便从徐公公身后,一个一个揪出这些人来。本宫只当是为九阿哥祈福了,今日开恩不杀他们。”
徐中川眼底生光,凄然的看着年贵妃:“多谢娘娘开恩,多谢娘娘开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虽不用死,却也不可留在内务府继续伺候了。”年倾欢稍微一想,便笑道:“身上的活轻了,嘴上才越发没有把门的。若是活计怎么做都做不完,又哪里有功夫嚼本宫的是非。这样吧,乐琴,打发他们去清洗宫中的马桶便是。从早到晚,辛苦劳作,方能消除他们心中的魔障。”
乐琴果然乐开了花,但神色控制的极好,总不至于叫人看出轻佻来。“娘娘宅心仁厚,此乃后宫之福。奴婢猜想,几位公公必然会按照娘娘的吩咐,好好的做好分内之事,绝不会叫娘娘失望的。”
言止于此,年倾欢微微的勾唇,并不多言其他。
乐琴轻咳一声,表情也是寡淡了不少:“当日我来领取衣料,那些对娘娘不恭不敬的,还是自己主动滚出来吧。若我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揪出来,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常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怕连累师傅,于是赶紧跪着爬了出来。紧随其后,便是当日侮辱了乐琴的其余几人。这么一数,倒真是不少呢。足足有七个。
“盼望着你们能尽心竭力,好好的完成自己应当的差事。这总要比被送进慎刑司好些。能看见天日不是。”乐琴挑了挑眉:“还不快接了懿旨滚下去,留在这里碍娘娘的眼。”
奴才们赶紧磕了头,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年倾欢这才再度将目光锁定在徐中川身上,疾言厉色却不失轻柔道:“所谓能者多劳,徐公公若是体力不济,本宫自会请皇上提携有用之人。不然,公公就好好想想,怎么能保得住自己的差事,又能保得住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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