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怪笑一声:“能群殴何必单挑呢?”说罢挥手道,“上!”
“……”谢逐流见他不上当,只好挥刀对敌,顺便小声对顾禾道,“快走!”
顾禾抱怨:“我哪有机会走!”
谢逐流简直要咆哮:“找机会啊笨蛋!”
顾禾不忿地闭上嘴,心里也奇怪自己居然不怎么害怕,一面躲在谢逐流身后,还是忍不住飞快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跑了你怎么办?”
谢逐流深吸口气:“管好你自己吧!”
玉京城的另一边,民宅林立的小巷中,杨怡追着那女人一路飞檐走壁,女人却并不往城外去,而是停在了一片无人的院落中。
她足尖在院中槐树上一点,轻盈地站在了树桠上,手中短剑泛着幽幽的蓝光,居高临下地望着杨怡。
杨怡冷冷望着她,脑海中有很多话想问,最后只是道:“果然是你,潇湘夫人叶婉儿。”
女人闻言,笑着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来。
那五官自然是杨怡所熟悉的,凤眼琼鼻,j-i,ng致而婉约;但那脸上的神态却比往日所见更为妩媚冷艳,如冬日寒冰,长夜闪电。
果然不出所料,杨怡心下一沉,这女人平日在皇帝面前那副撒娇弄痴的样子都是假的。
女人见她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有些惊讶。而见到杨怡只身前来,心道所谓冷静自持的龙骧卫杨统领也不过如此,反而并不着急了,一时眼中带笑,好奇道:“你怎么认出我的,杨统领?”
杨怡没有回答这个在她看来非常愚蠢的问题,脑海中飞速思考着眼前的局面。
她原先不喜潇湘夫人,只是因为觉得她心机太重,而他们家陛下又是个过于直率重情的性子,一旦真的被这女人用不知什么手段勾过魂去,让她在宫中呼风唤雨,必然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后宫干政,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可是她如今却来刺杀自己,这是杨怡万万没想到的。
不解之余,她隐约感觉自己弄错了什么——这个错误非常致命,导致了如今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
她心中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可是,她到底弄错了什么呢?
烟花散去,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硝烟味。天香楼里杯盘狼藉,然而姑娘恩客们都出去玩乐了,只有几个小侍女在收拾碗碟。
一个侍女看起来心神不属,半晌才道:“我还是觉得刚刚听到有人叫阮楼主。”
“叫就叫了呗,”她同伴笑道,“大概是来找阮楼主出去玩乐的吧。你知道的,他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并不是。”侍女摇摇头,努力回想着,记忆却越发模糊,只好放弃了,“罢了!”
她随口问道:“诶,阮楼主刚刚不还在这,现在去哪了?”
“还能去哪?”同伴满眼的哭笑不得:“刚看到蒹葭跑出去了,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楼主肯定是去安慰她了呗。”
那侍女闻言,神色非常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鄙薄,又觉得好笑:“蒹葭姑娘啊……恐怕是永远也长不大了。”
阮山白坐在茶楼上,目光跟随着街上混在人群里的蒹葭和逍遥剑。
烟花散尽,大军也走了,许多人玩够了早已回了家,然而街上还是有许多年轻男女,连带着那些路边小摊也不打烊,看来会热闹一个通宵。
逍遥剑手上拿满了布偶胭脂之类的小玩意儿,亦步亦趋地跟在蒹葭之后。而蒹葭满眼的兴奋,蹦蹦跳跳地四处张望。
“大军呢?他们去哪了?”蒹葭问道。
逍遥剑看了一眼:“往城西去了,城西,唔……应当是京郊大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蒹葭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我在玉京呆了这么多年,也就勉强分得清天香楼门前的路罢了。”
逍遥剑很想说那是因为你傻,想了想还是很有求生欲地闭上了嘴。
高楼之上,阮山白默默凝视着他们打打闹闹地走远,揉了揉额角:“看样子,终于可以把蒹葭嫁出去了。”
一边的阿绮捂着嘴笑。
阮山白笑着摇摇头,为自己斟上一盅清酒:“天香楼里的人都散了么?”
“按公子的吩咐,都让他们去街上玩了,只留了几个打扫的侍女。”阿绮答道,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公子这是要做什么?给大家放假?还是今日的天香楼里藏着什么宝贝,不让人看呢?”
阮山白笑而不语,半晌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觉得龙朝如何?”
阿绮一惊:“公子?”
阮山白恍若未闻:“我觉得不好。顾成林的时候不好,如今更不会好。”
阿绮望着阮山白,眼中的震惊渐渐退去,神色反而有些哀伤:“公子何苦如此?都怪阮家人欺人太甚——”
“这和阮家何干?”阮山白失笑,“再者,阮家传我诗书礼仪,哪里是欺负人了?”
阿绮愤愤道:“可是公子根本不想学!公子不是曾说,诗书礼仪都是、都是狗屁?”
她嘀咕着:“要不是阮家,公子何必委以虚蛇这许久,还为了躲避家族开了这劳什子天香楼!”
“不,你错了,阿绮。”阮山白一时笑的温柔,“我喜欢这里,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啊。”
阿绮神色怔怔,脸颊霎时飞红一片。
阮山白轻叹口气,脑海中一一闪过天香楼的女孩们的面容,她们或活泼、或恬静、或美艳、或清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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