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小时候最爱吃的是悠悠,这小东西黑的发亮,是一种浆果,小小的圆圆的,耐心地摘下一把然后放在嘴里,说不上多美味,就是吃个新鲜感。白凤棠也经由于塘的介绍爱上了这种浆果,不但好吃名字还有趣,她刨根问题地问于塘为啥管这小东西叫哟哟。于塘回答说我爷爷就告诉我叫悠悠,我哪知道为啥?哦对了,这东西学名叫龙葵。
除了龙葵,白凤棠还头一次认识了常见但却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像河边嫩绿的水葱、亭亭玉立的泽泻;槐树下绽开的兔儿伞、丛生的淡紫马兰;羞赧的一年蓬、娇滴滴的紫玉簪,大大咧咧的麻花头......
白凤棠是赏一路风光,于塘却是怀一路忧心。
每当白凤棠的笑脸把于塘从紧缩的愁眉中解救出来之后,两个人都会快意地纵情享受草木金风、晨露斜阳。可一旦安静下来,于塘便又会不觉的陷入愁思。白凤棠发现这一点之后,变得异常活跃,好像不会觉得累一般,拉着于塘的手蹦蹦跳跳,蝴蝶飞在丛中,她要叫来于塘一起抓;鹰鸟鸣在树梢,她要叫来于塘一起听;鱼儿游在溪间,她要叫来于塘一起看;就是路边的一朵蒲公英,她也要摘下等到于塘走过来,一起鼓起嘴巴,“呼,呼”两声,吹开了于塘的愁容。
于塘开始明了白凤棠的苦心,一改常态,苦瓜脸变成了荷花脸。白凤棠笑便陪着她笑,白凤棠闹便陪着她闹,两个人在河边摸鱼、抓蛤【蟆】,在树林里追野j-i,在草坡上抓蚂蚱......
话说两个人就这样往东南走着,也不知走了有多远,只道是走出了山林,面前一片平坦的原野。此时正值下午三四点之间,倦意来袭,再也走不动了,便双双躺在一处缓坡,眼皮重重一合,沉沉地睡了过去。天空蔚蓝,阳光依旧暖洋洋的,两个人睡得很香,空气中花草芬芳,原野的气味弥漫,虫鸣鸟叫,但也唤不起长途跋涉、疲倦不堪的二人。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四周不知啥时候变得寂静无声,阳光还是那么暖,但却听不到虫鸣声也不见了鸟叫声,好像大自然的声音被谁按了开关,关掉了。
远处,草丛被从中间拨开,有一个不高的身影缓缓向熟睡的二人走近......
☆、往逍遥处去
于塘在睡梦中感觉一只冰凉的小手掐在自己的脸上。伴随着这股凉意,一阵呼唤声传入耳朵,“哥哥醒醒,哥哥醒醒。”
这八个字贯穿脑海,把于塘从睡梦里拎了出来。
于塘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一阵眩晕,好悬没亮瞎了。他用手遮住阳光,缓了缓,才恢复了视力。坐起身,身旁的白凤棠还在睡着,并没有因为于塘的动作而惊醒。于塘有点睡糊涂了,低头揉了揉太阳x,ue,才想起来自己和白凤棠正按照四眼道长的指使往东南走去找胡三太爷。
于塘正想再躺下继续眯一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叫醒的,没等他四下张望呢,就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小孩儿。
一个小女孩。
于塘吓了一跳,两手拄着草地,屁股往后挪了半天。再看近在咫尺的小女孩,穿一双金黄色的小鞋,顺着鞋往上看,亮紫色的裤腿,金色的裙摆,金色的小衣,亮紫色的内衬裹着粉白的脖颈,滴溜溜圆儿的小脸,红嘟嘟的小嘴,眯眯眼。小女孩扎着两个冲天揪,头发乌黑,此时正伸着一双小手,也不知道要抓什么。
于塘觉得心里发毛,看着越来越近的小手,不由得扭过脸过去,却还是被小女孩抓了个正着。
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于塘的两个耳垂。
小女孩胳膊短,她伸手抓住了于塘的耳垂,自己也就扑进了于塘的怀里,还张着红嘟嘟的小嘴凑上来准备亲于塘。
于塘哪敢让她亲上,这要是白凤棠醒过来看到这一幕还不得以为自己猥亵yòu_nǚ?他赶紧推开小女孩,劲儿使大了,小女孩没站稳,被他推了个大腚墩儿。
于塘一看孩子摔了,下意识地伸手要把她拉起来,但一想这孩子有点怪,手伸了一半又赶紧往回缩。
小女孩一伸手,把于塘缩回去的手拉住了。随后,她自己也站起来了,还知道自己扑落扑落裤子上的土。
于塘被她抓着手,也不敢再推她了,就小心地问:“孩子你打哪儿来啊,有啥事吗?”
小女孩一手拉着于塘一手指着西边,n_ai声n_ai气地说:“爷爷找,爷爷找。”
“爷爷?”于塘看了看西边,一棵老榆树下,的确是有个模糊的身影。“你爷爷找我干啥?”
小女孩这次没回答,而是用力拉着于塘往那棵榆树下走。于塘被拉着,竟升不起丝毫反抗之心,亦步亦趋,跟在小女孩脚步后。他充满了好奇,但又觉得惴惴不安,越是接近树下的身影,脚步越沉重,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等他整个人都站在树下时,那个身影也看清了,居然是......
于塘张大了嘴巴,诧异极了,“爷,你咋来了?”
爷爷穿着一身新衣,还带了顶瓜皮帽子,慈祥地笑着,回答说:“你这一走就是几天,也没个信儿,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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