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能问,阿瑶掩饰起来了,可见是不想让她看出来的。她若问了,怕是会令她为难。
汉王更紧地抱住了王妃,靠在她的身上。王妃弯唇笑了笑,由她抱了一会儿,方提醒她:“明日殿下便该去找寻证物了。”
汉王点头:“嗯。”又有点怕,“若是找不到,被弹劾了怎么办?”她皱紧了眉头,“阿瑶,你可能入天牢?像方在在卢尚书面前那般,不使人看到。”
王妃轻笑,真是傻,这点事,便是要问罪,至多也是一番申饬而已,远不至入天牢。但她仍是认真回答:“自是可以。”
汉王松了口气:“那我若是被关入天牢,你来救我吧。”
“好。”王妃答道。
汉王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又蹭了蹭王妃,觉得即便大臣们弹劾她,她也不怕了,她有王妃,王妃最厉害了。
“如此我便做不得汉王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王妃摸了摸她的后颈,柔声道:“我带你走,不论何处,你想去,我都带你去。”
第六十章
季温与郡守齐齐入狱。
郡中人心惶惶, 大小官吏人人自危, 偏生拿人也好, 看押也罢, 汉王殿下用的皆是自己的兵,众人欲探听却不得其门而入。
汉王安安心心地睡过一觉, 隔日一早,亲带了人往郡守府搜寻。
王妃说, 季温数月来搜刮民财之巨, 数倍于一年赋税, 定已记录成册。要使大小官吏无人发声,必得与他们分赃而封众人之口。如此, 季温处定有一名录, 一账册。只需寻见名录与账册,案情便一目了然,与案官吏也可一网打尽。
郡守府处城池正中, 往来行人无数。
汉王着广袖宽袍,戴长冠, 骑在大马上, 威风凛凛。至郡守府外, 便见四下许多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的人。这些人中有衣着光鲜者,有衣衫褴褛者,有商贾小贩,有官吏郡望,更有不知哪一家的仆僮, 或惊慌,或兴奋地探视。
前日入城时所见繁华平和一夜之间,如镜花水月一般,荡然无存。
汉王只扫了一眼,也未使人驱散闲人,自翻身下马,领人往府中去。
府中仆婢皆叫拘在一处院中,汉王到时,李舍人正在讯问。
仆婢惊心胆颤了一夜,早已怕了,畏惧地缩在一处。
一侍奉郡守夫人的婢子正磕磕巴巴地道:“夫人说,季大人是汉王殿下的人,上至府君,下至小吏都要听他差遣。盘、盘剥之事婢子委实不知。那是衙门的事,婢子侍奉夫人于后院,不知这许多。”
季温到了哪儿都扯着汉王的名号,也亏得他本事,竟是人人都信了他。
汉王听得沉下脸,李舍人见此,忙令换一人来答。
连续问了几人,说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没多大用处。
汉王直接令人搜,众多赃款,总有存放的地方。又使人往郡守与季温居处搜名录账册。卢尚书听得眉头直皱,还未定罪,连证物都没有,就先拿人再抄家,未免激进。
汉王却一点也不怕,她霸道一点也不要紧,反正有王妃,出了事,王妃会救她的。又想不是人人都有王妃的,卢尚书就没有王妃,出了事也没有人救他。汉王很是同情地看着没有王妃的卢尚书,十分贴心道:“回京若有人参劾,卢卿只管推到我身上就是,我不怕参。”
卢尚书莫名叫汉王这同情的目光糊了一脸,也不知何处使得殿下同情了。只是殿下话已至此,倒教他不好再劝了。
搜了一上午,名录与账册不知所踪,赃款却在府库中寻见了。
数十万两白银之巨,堂而皇之地安置在府库之中。汉王又将看守仓廪的小吏拿下了,要他说明这银钱来源。小吏自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汉王干脆将全郡官吏全部拿下,一并关押起来,命人分别讯问。
一日之间东城郡大小官吏统统下了狱,动静之大,举城瞩目,想必不出两日,便可口耳相传得人尽皆知了。
除却赃物,并未查出旁的,汉王也不灰心,晚间兴高采烈地回了郡衙。
王妃自内室走出来,见汉王回来,笑吟吟道:“殿下今日好生威风。”
汉王开开心心的:“这下大家都知道,季温所作所为,并非出于我的命令了。”
她不在意声名好坏,从前朝内外都称她无能,她也不大去理会,却偏生尤其在意那山间小村中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一名面黄肌瘦的小儿如何看待她。
又察觉王妃新换了衣衫,并非晨间所穿那一身,不由奇怪:“阿瑶,你出门去了?”
王妃点头,替汉王将长冠取下。汉王低首,待下了长冠,又问:“去了何处?”
“狱中。”王妃答道。
汉王双目一亮,蹭到王妃身旁,伸手抱住她的手臂:“你审问季温去了?”
王妃看着她,笑而不语。
汉王整个人都贴到王妃身上了,季温自知罪无可赦,自不肯认罪,余者大大小小一干官吏皆是从犯,亦是一口咬定不知那数十万两白银从何而来。卢尚书乃是刑部主官,自有一番审问犯人的看家本领,倒是真叫他问出两个,却都是小吏,只知少许皮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汉王原打算明日再审,但王妃去过了,必是有结果了。
她不急着知晓结果,倒很好奇王妃是如何审问的,缠着王妃要知道。
王妃叫她纠缠不过,只得说了:“摄魂。”
汉王呆了一呆,不大明白摄魂为何意,只猜到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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