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进来,他专注地看着水池的龙头,金属的龙头照映着透亮的镜子。
但是……
什么都没有改变。
岁闻足足在洗手间里洗了十分钟的手,手上的皮都快被他搓下一层了,他还是没有在这间洗手间的这面镜子之中,发现任何诡异之处。
岁闻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水龙头。
不管是不是他想错了,反正这个洗手间暂时没有更多的价值了。
他将s-hi淋淋的手按在镜面上。
冰凉的、坚硬的感觉,自镜面回馈到他手掌。
他转身,开门。
一对边接吻边搂抱的男女正好自前方走来,往洗手间走去。
岁闻的目光在这一对男女身上的医生装和护士装间打了个转,随即目不斜视往前走去。
一旦两方人擦肩而过,岁闻立刻掏出手机,先拨打时千饮的电话。
毫不意外,电话无法拨通,号称覆盖全球的电信信号在此一点卵用也没有。
但岁闻比较镇定,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旧书落下来的那页纸。
他前往洗手间的时候,旧书还跟时千饮呆在一起。
也许现在他们也呆在一起。
他用手指在书页上写道:
你在——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求救的声音,陡然自前方响起!
岁闻手指一抖,指尖在纸张上划了道长长的斜线,破坏原本的字迹。
***
医院,长廊。
时千饮依旧坐在位置上在打游戏。
旧书在他身旁无聊地飞来飞去,等待降物师的回来。今天晚上它看见了很多东西,有很多细节想和降物师说,还巴巴等着降物师给自己换漂亮的封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降物师迟迟没有回来……
这时它身上忽然一痒,是有人在它身上写字的感觉。
这个时候,能在它身上写字的只有降物师。
旧书j-i,ng神一振,连忙翻开书页看了一眼。
一个歪歪扭扭的“在”字出现在它的身体上。
它茫然地看了一圈,没有看明白降物师想说什么,于是飞到时千饮面前,对时千饮说:“降物师写了一个字,我看不明白。”
时千饮撩了下眼睛:“在。”
旧书:“……我知道它叫‘在’,我想问降物师为什么写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是不是对我的一种考验?”
时千饮:“……”
好像把这本唠叨的书撕碎了。
但是毕竟是岁闻的书——
时千饮低下头,继续玩游戏,决定看在岁闻的面子上,放旧书一马。
旧书还在团团转悠,不停抱怨:“降物师在哪里,降物师在哪里,降物师去了好久也没有回来了……”
才十五分钟,叫久吗?
时千饮不耐放地想。
托这本唠叨的书的服,他也开始想要岁闻早点回来了——早点回来,管管这该死的书。
***
另一个医院,急救室。
杜鸿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冲刺鼻端,明晃晃的手术刀在他眼前来回晃荡,拿着手术刀的急救医生没收住力,狠狠一刀刺中了他刚才呆着的床铺。
杜鸿连滚带爬地从对方脚旁边跑走,他的神经快要崩断了,他不知道这个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根本没有时间想明白。
他只知道,刚刚才进来的这个医生想要杀死他,而前面的一对医生和护士,已经快要滚在一起了,根本不会来救他。
“救命啊,救命啊——医生杀人啦,医生杀人啦——”
他大喊大叫,希冀有人能够冲进来帮他一把,但是急救室的厚重铁门牢牢地关着,而他在挣扎奔跑的过程中,一下撞到急救室的吊瓶长杆,被长杆绊得跌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医生已经冲了过来。
他高高举起手术刀,冰冷的刀光映照他脸上的兴奋。
他狰狞地笑起来:“这个世界是不需要病人的——”
刀子落了下来。
这个刹那,“砰”的一声,急救室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
杜鸿眼角的余光瞥见个拿着刀的大汉站在门口,但是太迟了,来自头顶的的手术刀已经落了下来。
他只能仓惶地后退着,本能地抬起手,无力地用手臂来保护自己——
千钧一发,一双手从后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后边用力一扯。
关键时刻,岁闻不止将之前那位杀医狂人自正门引入急救室,还从另一个方向潜入急救室,救下了杜鸿。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自上方刺下来的手术刀一下刺到地面,再次失手的医生踉跄两下,站立不稳。岁闻抓住这个机会,向前两步,在医生的手腕上用力一踢,把手术刀踢到地上,又自地面拣起,用力丢到窗户外边。
这也只是第一步。
岁闻再扶起被杜鸿撞到在地的吊瓶长杆,朝着杀医狂人的位置狠狠一掷,赶在杀医狂人抬手护着脑袋的时候箭步上前,将他手中的刀子夺入手中,如法炮制,再度丢出窗户。
然后他一把拉起地上的杜鸿,说了一声:“走!”
杜鸿惊魂未定,一边连滚带爬地跟着岁闻走,一边频频回头,本来以为这两个被岁闻夺走刀子的人都会追上来,但后边,医生和大汉已经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了一起,谁也没有朝他们追来。
他说:“这……这是——”
岁闻:“待会详细说。”
一问一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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