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这吃了饭再走吧。”祁襄觉得也不用那么急,这一时半刻也成不了事。
郤十舟笑说:“这次出兵准备的急,不紧盯着怕漏掉什么。我那有留饭,饿不着你师父我。”
祁襄也笑了,“那师父慢走。”
郤十舟出了房门,又停下来,问:“那白君瑜出征,你要不要去送一送?”
祁襄没有犹豫地说:“不去了。估计何玉恩那边做戏还是要做全的,肯定会去相送,到时候我与她再吵起来,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
郤十舟笑得更开了,“行,你自己高兴就行。”
祁襄是不准备去送白君瑜,但白君瑜却在出征前一晚来找他了。
白君瑜这次来,带了上次说好送他的书籍、餐具等,和白如两个人提着过来的。
“你现在出来没问题吗?”祁襄以为这个时候,白君瑜应该跟出征的将士们待在一起。
白君瑜微笑道:“没事。本也是让我回家听父母教导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征,父亲提点了我几句就罢了。”
祁襄引白君瑜进屋,让潘管家上了茶,“听贤珵说你这次出征是要和四皇子一起,你要多加小心,四皇子出征看似好事,但其中的危险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明白。”对于祁襄的叮嘱,白君瑜觉得舒心,朋友之间就应该有这样的叮咛,“我这次出征,短则两个月,多无定数,四皇子也不在,你出门要格外当心。”
他这次来,就是要嘱咐祁襄这事的。
祁襄笑说:“你还不知道我吗?没什么事半个月都不会出门,放心吧。”
“不是怕你惹事,是怕别人找你麻烦。我已经跟父母说好了,你若真遇到麻烦,直接去奉北将军府住下便是,不要见外。小打小闹的,像我祖母大伯那边若找你麻烦,倒不必担心。就怕其他人生事,你不好防。我这边也不方便安排人跟着你,太过显眼,万事还得你自己当心。”
白君瑜在担心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他不在,户部尚书在。
白君瑜的关心祁襄自然是领情的,也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有事我会先去找太傅。若太傅也应付不来,再打扰奉北将军吧。不过京中加强守卫应该会到战事结束,巡城兵那么多,各方都有牵制,有人想从中生事也不容易。”
何况,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_ou_,若真有人上门生事,他只能让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话虽如此,但多小心一层总没错。”
“知道了。你求来的平安符我戴着,定能保我无虞。”
白君瑜笑了,“希望如此。明天天不亮大军就出发,你不必来送我了。”
祁襄本也没想去,但在白君瑜面前也不能这样说,“那等你回来,我给你摆庆功酒。”
“好。”白君瑜看着祁襄,有些移不开眼睛,屋内烛光不甚明亮,将祁襄照得更为柔和,连疤痕都淡了许多,目若朗星,颜若美玉,是与平日不同的温和,也别有一番风逸。
次日一早,大军出发。
郤十舟也暂且搬来了四合院。他心中也有担忧,四皇子和白君瑜不在京中,他也怕有人趁机找祁襄麻烦。祁襄虽能应付一二,但有他在更为保险。
午饭后,祁襄站在院中,看着y-in沉沉的天,觉得这不是个出征好的日子,若下雨,白君瑜肯定能赶上。
郤十舟将药罐子放到炉上,说:“这人年纪大了,觉少,起得就早。”
祁襄被他分散了注意力,转头看向师父,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
郤十舟接着说:“所以我闲着没事,就去看了一眼大军出征。如你所料,那位何小姐果然去了,哭得梨花带雨,身上也不沾翡翠,素得很,看起来就像为白君瑜担心,无心收拾一般。我差点就信了。”
祁襄失笑出声,“差点?”
“是啊”郤十舟跟说戏文似的,“然后她回了府,等我在早饭摊上吃完饭,就看到她花枝招展地出门了,脸上没有半分憔悴担忧之色。若把这姑娘放到后宫,应该也是一把好手。”
祁襄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好吧,至少让君瑜安安心心把仗打完。”
郤十舟笑说:“他自然能安心把仗打完,毕竟你都安排好了不是?”
雨滴落下来,砸在祁襄的鼻梁上,“下雨了……”
郤十舟催促他,“快进屋去,别淋了雨又生病。晚上准备些r_ou_烤来吃吧,下雨天吃烤r_ou_,再配一壶酒,岂不美哉?”
大军浩浩荡荡赶往边关,往北走雨水少些,加上天气热了,休息时倒也不必非得搭帐篷,席地而眠是常事。
篝火上烤着刚猎回来的獐子、野猪等,数量不多,是给将士们的加餐。他们赶到边关还需要些时日,携带的粮草在边关至少要吃上两个月,所以途中若能猎到些野味,也能省下不少粮食。
吃得饱,将士们才有动力。此时都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聊着家乡的事、聊着战场上的传闻、聊着打了胜仗后得了赏赐要怎么花,等着野味烤熟。
白君瑜没有选择跟士兵们同坐,他和荣沧独占了一堆火,上面烤着野j-i,火下还埋了只叫化j-i。
荣沧一改在京中的雍容华贵,穿着j-i,ng练的铠甲,与将士们同吃同睡,不抱怨,不嫌弃,就像在战场上打滚多次的老将。荣沧表现出的随遇而安也让士兵们心生好感,他们是去打仗的,自然不希望军中来个祖宗,在打仗之余还要伺候着,只会让他们看清贵贱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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