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醒来脑子还没太清醒,倒没有赶人的想法,就好像之前的争吵不存在一般。
白君瑜放下茶杯,“我在祥云观求了符,给你送来。”
祁襄心中一热,握紧手中的符,道:“多谢。”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君瑜给他送东西来,他也实在发不出火了。而且过了这么多天,他的气也消了不少。何况……心意难得。
“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帮我家解决了难事。”白君瑜觉得光一个“谢”字真的不足以表达。
“举手之劳。吃了白夫人那么多糕点,总要回报的。”祁襄淡淡地说。
“这平安符你随身带着,观主开的光,应该很灵验。”
祁襄一愣,嗓子有些干,“费了不少工夫吧?”
他知道想让观主开光,必不是一般的请愿可以的。
“没什么。”这些对白君瑜来说都不是辛苦,“之前的事我没考虑周全,你不愿意和解就算了,以后我多留意些,尽可能护你周全就是了。你也别生我的气,何玉恩来找我,让我做中间人,我也不好不给姑娘家面子。”
“我懂。”祁襄觉得也没有必要为难白君瑜,白君瑜喜欢何玉恩,何玉恩扮几分可怜,白君瑜听了她的说辞也正常,他有他的原则,白君瑜有白君瑜的顾虑,一味针锋相对没必要,“我娘说过,男人生来就是被女人哄的。她示弱,你怜香惜玉,我能理解。”
其实他娘当时说的是:男人生来就是被女人哄骗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纳妾,女人优嫁。这中间有多少一开始就有爱情?有的甚至一辈子都不见得有爱情,只是个依靠或者依仗。但在以夫为天的社会,没有丈夫的宠爱必然不成,正妻需要宠爱巩固地位,在公婆面前留脸,妾氏需要宠爱让自己占有一席之地,不会随意被欺凌践踏。为了“宠爱”,不爱也要哄骗得男人觉得女人爱他。若真相处着生出爱意,那便是最圆满的。若就是爱不起来,就只能靠装了。
白君瑜很想反驳,但又莫名地觉得很有道理。
“行了,我也不跟你纠结这个。日久见人心,以后且看就是了。”祁襄说。
他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跟白君瑜说“何玉恩不是个好姑娘,装无辜是一把好手,其实内心狠恶。你还是别喜欢她了,喜欢我算了”吧?先不说白君瑜会不会被他吓着,之后两个人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何必呢?
白君瑜因着母亲的事,本就格外感激祁襄。之前担心祁襄得罪人,现在想想,祁襄都敢为着他得罪祖母和大伯,他又有什么理由保护不好祁襄呢?等过一阵戏的热度散了,他在自己住的院子附近给祁襄买个院子,这样住得近也更好照应,他就不信有人敢踩着他对祁襄不利。
“走吧,我带你去吃顿好的补补。”白君瑜觉得别的不说,总得请祁襄去吃顿好的,表示谢意。
祁襄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算了吧。你祖母‘病’着,你母亲在祥云观做法事,你带我去大吃大喝,合适吗?”
白君瑜难得没想周全,微笑道:“那我让白如去买了拿回来。”
祁襄摇头,“你身边的人有多少是这京中酒楼不认识的?”
“那你说怎么办?”
祁襄见白君瑜没有作罢的意思,想着也是许久未与白君瑜好好地单独相处了,他也不想把难得的机会推出去,就冲门外道:“潘叔。”
潘管家很快进来,“公子。”
祁襄看了白君瑜一眼,没说话。
白君瑜了然地将身上的荷包解下来丢给潘管家,“白如前去不方便,潘管家,你去酒楼买些菜品点心带回来,我请祁襄吃顿好的。你也知道祁襄的品味,挑他喜欢的便是。”
潘管家不确定地看向祁襄,祁襄微微点头,潘管家才放心应下,“是,我这就去办。”
钱到位了,潘管家张罗回来的自然色香味俱全。没有奢靡的东西,很多东西祁襄都吃不了,所以菜品买了不少,却都没有大价钱。
“我敬你。”白君瑜举杯。
祁襄杯里是果茶,也不与白君瑜客套,喝了半杯。
“你晚上还回祥云观吗?”祁襄问。若回,白君瑜喝这一杯就差不多了,带着酒气入观,总是不敬。
“不回。回府上看看,观里留了人,倒不用担心。”
“嗯。此番解决的是眼下之急,但等你祖母缓过神来,可能还会有下文。另外,你堂妹的事,贤珵可与你提了?”
白君瑜一脸不解,“何事?”
祁襄就多了句嘴,把白若薇想偷拿贤珵扇子的事说了。
白君瑜瞠目结舌,“有这种事?”
“找郭道长的法子原本是给贤珵出的,后又想到白夫人也用得上,才让贤珵去传个话。”
白君瑜很是无语,感觉已经没有脸去见贤珵了,“没想到她做出这种事,今晚我会跟父亲说,万一被她得手,我们与贤家也没法处了。”
“现下贤珵已有了拒绝的理由,媒婆那也传开了,你堂妹只能死心。奉北将军点拨几句也罢了,你是男子,不好太过掺合姑娘家的事。”
“我明白。”白君瑜又默默闷了杯酒,心中郁闷。
祁襄喝着他的茶,吃着他喜欢的菜,跟白君瑜单独吃饭,倒是比他预想的平静、舒心。
“你已经恢复良籍,但看你这也没添什么东西,不像样子。过几日白如要去书斋帮我拿书,到时也给你挑几本。还有,前一阵有人送了些薰香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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