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发出呼呼鼾声。
慕容朱跳上车门,吩咐车夫起驾上路,犹豫一阵,也跟着钻进了车厢。
一进到厢内,慕容朱便看到吴燎根本没有睡着,而是斜靠在一张白狐皮的长垫上,一手握着一本书观看,一手把紫色鲜嫩葡萄一粒粒地丢进嘴里,好不逍遥自在。慕容朱小心翼翼地跪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眼里充满了惊讶和兴奋,她从小被卖到慕容家当作侍女,可也没有见过这般豪华奢侈的车厢,不由愣愣地说道:“色书生,这些都是你一上午布置出来的吗?”原来上午驿站老板按吴燎意思采购回东西后,吴燎便钻进停放马车的后院里埋头忙个不停,而阿朱则恨他出言轻薄好色,赌气之下一个人回客栈收拾东西去了,现在一见车内真容,不禁惊讶的合不拢嘴,对吴燎又敬又佩。
吴燎把书卷搁在一遍,拉开身旁的一个金漆柜子的小屉,从里面掏出一瓶酒来,招呼阿朱道:“大叔,我在潭州好不容易找到一瓶从西域运来的正宗葡萄酒,你可要尝尝?”
“嗯!”阿朱平日里也曾听过这种西域美酒,晓得价值不菲,只可惜身份低微无缘能尝,现在有机会能一饱口福,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吴燎暗乐:原来阿朱美眉也爱喝酒啊!便又从柜子中摸出两个玻璃高脚杯子,夹在指缝中,一一斟好,才递了一杯与对面有些垂涎的阿朱。
阿朱看着手中玻璃杯那只有一指高低的酒液,撇撇嘴道:“哼,你平常不是很大方的吗?怎么倒起酒来就这般小气了?”吴燎笑了笑,也不回答,只是把自己手中的玻璃杯轻轻摇晃了一下,溢出浓郁幽香,才递到唇边慢慢啜饮食尽。霎时间,阿朱脸儿一红,垂下螓首,知道自己又犯了错,好似乡巴佬般问了个愚蠢问题。
吴燎虽看不见阿朱脸色,不过见她垂首尴尬,心头不由一乐,便偷偷使出天山折梅手做出两块冰块,丢了一块到阿朱杯中,再与她加上美酒,推荐道:“这西域产的酒辛辣涩口,火气很重,用冰镇一下,口感更佳!”
阿朱抬眼瞥了吴燎一下,兀自低头抿嘴浅尝,果然苦涩味转淡,清洌酒泉入喉清爽无比,心里不由又高看吴燎几分。
吴燎又端出几碟湖南的风味小吃,摆在身前,邀阿朱你一块、我一块地配着葡萄美酒吃了个不亦乐乎,不多时便把美酒点心干了个精光。阿朱摸了摸微鼓的小肚子,只觉有生以来属这一顿吃得最是开心欢畅,不由心道:这书生虽然好色,不过品味还真不差,这些点心虽然有些辣,尤其那豆腐闻着还带点臭味,不过还当真好吃。
二人酒足饭饱,便靠着长垫休息小憩。阿朱眼光扫过,蓦然拾起吴燎搁在地毯上的书册,一看名字,上面写着《论语》二字。阿朱心道:这书生倒也好学上进,坐在车上也晓得温习诗书,看来他本性不坏,可能是平日里长辈管的严了,才让他有些离经叛道、生出些胡乱想法。
她本是慕容复的研墨丫头,认识的字当真不少,稍稍瞥了眼边上闭目养神的吴燎,见他没有发觉,便翻开那本《论语》,准备看看他是否在书中经典词句上标注心得见解,来比较他和自己少主人才学孰高孰低。
“啊!”阿朱忽掩嘴唇,轻呼出声。原来那本封皮上写着《论语》的书里并没有半句论语词句,而是誊写着一部叫做《金瓶梅》的章回体小说。
“居然那《论语》当作书皮,这《金瓶梅》又是部什么圣贤名著了?”阿朱好奇心忽起,侧目打量吴燎鼻息渐平、鼾声响起,便悄悄移到车厢角落,一页页翻起那小说加以阅读。
阿朱越读越是心惊,一颗芳心扑嗵扑嗵乱跳个不停。原来这本小说写的竟是本朝一位叫做西门庆的大官人和三位红颜知己的fēng_liú韵事,作者文笔优美,描写男女间房事更是细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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