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歪在飘窗上的方栖宁正打着盹儿,怀里搂着一只打着小呼噜的银渐层,一人一猫睡得好不畅快。
好死不死门铃忽然响了,先听见的是膝上的小猫,蹦蹦跳跳跑到门口,方栖宁的困意打消得一干二净,揉着眼睛去给来人开门。
方栖宁打开可视屏,一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
他连忙开门放人进来,傻乎乎地问:“你怎么现在来了呀?”
陆岸轻车熟路地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低下|身摸了摸在他脚边打转的小猫,说:“做了件让别人恼羞成怒的事,先跑你这儿来躲一躲。”
方栖宁惊讶道:“啊?”
“开了暖气也不能只穿一件短袖,”陆岸先是简短地训了他一句,而后引导道,“你是不是没看微博?”
方栖宁摇摇头,闻言去拿手机,笨拙地在搜索框里输入陆岸的名字。
他打字的时候没有避着陆岸,陆岸虽说没有戴眼镜,但这么近的距离也是能看清的。陆岸抬手阻住他的动作,无奈道:“小宁,我就在你面前,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方栖宁睡得迷糊,现下终于清醒过来,又意识到自己犯蠢了,硬着头皮道:“不是你问我有没有看微博的吗。”
陆岸抱起小猫,举着猫爪拐弯抹角道:“儿子,你看你哥哥,智商是不是还没有你高?”
方栖宁气鼓鼓地瞪他,陆岸见好就收,进入正题:“我的新本子明天开机,演员我定了一个,剩下都交给导演去面,也是上周才临时定完的。前期我不跟组,等之后几场重头戏会去盯一下……总而言之,接下来我有很长的休假时间。”
“唔。”方栖宁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岸望向他,接着道:“这个本子……拿龙标可能会有点难度,但我会尽力让它在内地上。在此之前,剧组的保密工作是重中之重,所有人都签了协议,不到最后宣传,绝不提前透露。”
方栖宁睁着眼睛看他,陆岸很少这样刻意地和他聊工作,几乎是赤|裸裸地引导他问下去。
然而陆岸并未停顿多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下次我把本子带过来给你,你有时间可以看一看。”
方栖宁顿了顿,直白地开口:“是和我有关的吗?”
“说实话,我很想视你为原型,但实际上下笔时我根本写不出来。最终的成品是另一段根本不存在的故事,但我仍然希望你可以抽时间去读完它。”陆岸十分坦荡,缓缓地道出事实。
方栖宁搁在沙发皮上的十根手指搓了又搓,轻声道:“好吧。”
他猛然想起陆岸刚进门时的话,疑惑道:“……让别人恼羞成怒的事?”
陆岸笑得像一个偷偷翘课的高中生,不符合他的年龄和性子,得意又狡猾:“越是瞒得密不透风,越有人想要窥探一二。所以我索性放了个完全不沾边的消息,至于别人的反应,那就只有自由心证了。”
方栖宁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一下。
玩文字游戏,陆岸是个中高手。方栖宁绝不质疑,他拥有一句话就能让孟明奕彻夜难免惶惶不安的本事。
离晚上的洗牌还有一段时间,陆岸偷得几个小时的闲,一手捞着不安分的小猫,拿起圆形的小碗去换水,又擦干净ji-an到地上的水珠,驾轻就熟地替方栖宁拾掇着家里的琐事。
在此之间方栖宁收到一条讯息,指向不明地说了一句言辞含糊的话。
——今晚凑不齐八个人。
尽管讯息里没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但方栖宁能够笃定,来不了的人必定是一周前攥着车票离开南城的人。
夜路走多了会碰见鬼,y-in沟里翻船是迟早的事。
奚路大约正急于脱身,抓紧时间摆脱输得j-i,ng光的赌客。这个时候,他不会返回南城来的。
陆岸从洗手台走了过来,他迅速抬眼,像某种谨慎的小动物一样。
“下周还需要让ryan继续过来吗?”陆岸找了个最合适的切入点。
方栖宁迟疑了一瞬,做了决定:“萧栩的情况ryan已经最大限度地替我们分析了,接下来就不麻烦他了,当然,他如果有空的话,随时过来也是没问题的。”
陆岸像是早早猜到了他的想法,波澜不惊道:“好,我会转达给他。”
方栖宁回国前并不是终日无所事事,一夜长大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他必须迅猛地成长起来,才能让这些代价显得不那么残忍。
退隐数年的影后齐曼容于一七年一月八日午后坠楼,当场死亡,自杀他杀暂且不详。南城晚报不是头一个报道这则新闻的,时效性早早被其他各家虎视眈眈的媒体抓在手中,容不得南城晚报再来瓜分。
但它拥有其余媒体都不曾预知的独家信息,纸媒渐渐被市场淘汰,南城晚报不甘就此黯然退场,也试图在网媒里分一杯羹,后台紧赶慢赶,准备制作一期南城籍名人的群访。
二夺最佳男歌手的乐坛红人徐子尧,白手起家创办娱乐公司的李总,在围棋赛事中夺得桂冠的少年棋手……总编东奔西走,一一敲定名单之后,原本不抱希望的齐影后那边竟然也发来了同意的回复。
齐曼容坠楼当日早晨十点,约在家中接受了为时三十分钟的文字采访。总编原先将这个消息压得很严实,意欲当作重磅手段来宣传,谁能料到仅仅过去不到三个小时,伊人香消玉殒,那一段采访成了彻头彻尾的烫手山芋。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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