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月依旧沉默不语,他看不破凡尘,只明白自己从出生到长大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痛苦,第一次杀人就是将一把刀狠狠的c-h-a进自己父亲的胸腔里,血液喷洒了一脸,那一晚却也是他这辈子最畅快的时候。
什么都不重要了,如同解脱了一般。
“师傅……”
“恩?”
“如何放下?”
彬鸢将置于李朔月头顶上的手收回,这少年经历的痛苦比普通人多上几倍,恐怕从记忆开始,大多数的时光都活在深渊中,他没有理由去要求这样一个孩子忘掉过去的痛苦,因为痛苦是很难被忘记的,他们扎了根,紧紧的缠绕着心脏,只要有一点裂缝就会乐此不疲的往里钻,直到把人折磨到发疯,也不肯善罢甘休。
“放不下也没关系……”彬鸢一把将李朔月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安抚道:“朔月只要知道以后会越来越好就好,放不下就算了。凡人的寿命不过瞬间烟火,而你却拥有着比他们多了几倍的是时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终究还是自己年龄太小,李朔月知道师傅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可他还是放不下曾经的种种,因为他渴望鲜血,渴望那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的快/感,渴望着兵器割断脉搏时的触感。
他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
“好……”沉默许久李朔月顺着师傅的想法点点头。
“好孩子。”彬鸢心口开心了许多,手指一挥,琉璃剑在空中展开,缓缓落在案前。
彬鸢又一挥手,一把通体雪白的寒冰剑自手中展开,他对着徒儿招招手,向屋外走去。
李朔月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拿上自己的剑,走了出去。
“和为师切磋一下可好?”彬鸢冲着对方笑着,他的剑法和剑术都是来自于记忆中的传承,但平时闲暇的时候也在练习。
“多谢师傅赐教!”李朔月拱手之礼,抬起头的时候剑已出鞘。
彬鸢同样迅速拔出剑,挡住了李朔月猛烈的第一招,他的剑天生寒气慎重,摇光一转,四周雪花飞ji-an。
铮铮的刀剑摩擦声在林间回荡,彬鸢游刃有余的考验着李朔月,这孩子虽然学习很快,但是学得有些c,ao之过急,每一招攻击都露出了严重的缺点,这样的缺点在敌人面前往往是致命的。
彬鸢握剑扬手一转,趁着李朔月径直攻来的姿势躲避,脚尖顶起,凌空三转,原本还在对战的人就调换了姿态,李朔月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师傅就到了自己身后,他想再战,才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看见剑架在脖子上的这一刻起,便知道自己输了。
“脑袋里面不要只想着要打败敌人,还要去揣摩敌人的姿势与剑法,多观察他们的脚下。”彬鸢把剑收回,拍了拍徒儿头顶上的雪花。
李朔月心口一暖,往师傅的怀里奔去,学着师姐拦着师傅的腰,把头紧紧的埋着。
“怎么了?”彬鸢有些担忧的询问,这孩子一向不会在自己怀里撒娇,今儿个怎么这么奇怪?
“没有……”李朔月闷闷的声音从身下传来,“徒儿只是想师傅抱抱徒儿。”
“哈?”彬鸢一下子有些懵,但又想这孩子早年丧母,又没有父爱,自己也应该多担当些,便放宽了心。
再三犹豫之下,他还是将双手放在了徒儿的身上,学着一个父亲的样子紧紧地拥抱着。虽然他并没有当过父亲,但也知道,对待孩子是需要大量的耐心和教育。
而后的几天时间几个人又回归到了正常的相处模式,彬鸢每天都会给两个孩子上课,大到天文地理,小到琴棋书画。
李朔月仍然是学习能力最强的那一个,不过数月的时间,已经可以挥手之间弄出一个小小的法术来捉弄九尾,崎心医术长进得也很快,就是法术学得慢些,灵气吸收的也慢,但学得很踏实。
两个孩子各有各的长处,彬鸢看透了这一点后,也会花更多的时间教导李朔月。
☆、时空之门没办法开启
近月烟柳城戒备森严,天色已暗,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街道上更是没有人流,安静的可怕。
今天也是如此,面馆早早的关了门,老板打着哈欠上楼,走到半路又停顿下来,冲着坐在碗堆里洗着碗的哑巴说:“赶紧的,忙完了滚到后院去!”
哑巴少年点点头,一堆常年不经打理的头发乱在一起,身上穿着的褂子脏兮兮的,他没有名字,烟柳城里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哑巴。是瞎子伯伯收养了他,但瞎子伯伯也是寄人篱下,没有多余的闲钱可以养活他,在老板家门口苦跪了几天,老板才松了口,答应让哑巴在店里打工。
哑巴今天的工作量特别多,后厨房里堆满了要洗的碗,他弯着腰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抹布快速的洗。天色越来越暗了,对于城内的那些恐怖传闻,他是感到害怕的。
一束微弱灯光靠近厨房,哑巴恍然间吓了一跳,往后看去,一直只着微弱火光的灯笼挂在门口,瞎子老伯驼着背蹒跚而来,声音嘶哑地说道:“干完了吗?”
哑巴“阿阿”的摇了摇头,快速的把水倒掉,又换一盆新的水,赶紧洗第二道。
瞎子老伯伯听着洗碗的声音靠着门边坐下,他虽然眼睛看不见,却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感知能力。
今夜天空中的气息有点不太对劲,老人很是担心,闻着夜风中徐徐吹来的气息,催促着哑巴:“你也快些……实在是赶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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