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排好的路!一条滑向黑暗深渊的不归之路。
于是,她只能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了这条路。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昏迷中的王宇被“灭口”,注入了超出几倍剂量的“原罪”,令他重新变成白痴。
于是,现场被重新布置了,尸体被精心处理了,口供被“串通”无误了,一切细节也都进行了相应的伪装!
比较麻烦一点的是母亲和孙德富的冰雕容器,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敲碎、截断、分批运出墓地,然后藏到了上次那个废弃的大仓库里。
一切就这么“搞定”了。虽然不能说天衣无缝,但至少似模似样,足以掩盖住真正的血案内幕,并且对外也解释得通!
所以,警局同事们赶到后,很快就都接受了有关案情的解释。
虽然老田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明显感觉有地方不太对劲,也发现了一些令人疑惑的蛛丝马迹,但这次命案现场牵涉的却是两个顶头上司、刑警队的正副队长!
要是连她们两个都信不过,那刑警队也就直接可以解散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那天警员们的调查基本就是在“走过场”。尽管他们也仔细勘查了尸体和现场,但完全是在例行公事||虽然不算马虎,但也没有特别认真,问话的语气更是恭敬之极,跟平常向上司汇报工作几乎没有区别。
石冰兰已经记不清自己那天是如何回答部下的问题、又是如何解释事情经过的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精神恍惚,机械麻木的声音就彷佛小学生在背书,将背熟的答案一字不漏的念了出来。
念完后,她心力交瘁,头晕眼花,几乎昏倒在丈夫余新的怀抱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警员们自然不会为难她,忙将这位女上司和她丈夫、还有石香兰、孟璇、王宇五个“幸存者”一起送进了医院。
住院的头三天,石冰兰不吃不喝,也不肯睡觉,就像化身为石像一样痴痴发呆,彷佛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无法自拔。
在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吵嚷不休。
——我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做?我做错了吗?做错了吗?
——现在向同事们自首,说出事情的整个真相,还来得及吗?
——我还配当警察吗?
所有的问题不停在脑中翻转,石冰兰双手抱头,痛苦的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人也迅速消瘦,仅仅三天时间,体重就掉了五公斤!
医院只好强制给她吊点滴,输入葡萄糖液补充营养。
第四天,余新来到病房,递给了她一张报纸。
她没精打采的望了一眼,那是本市发行最大的《f市日报》,用一整个头版刊登了“警花与sè_mó”的新闻专题。
头条是触目惊心的鲜红大字——sè_mó真身是医生,图奸警花遭射杀
“本报记者综合报导:“变态sè_mó案”困扰本市接近两年,令女性谈“魔”色变,警方数度宣布破案,最终却都发现摆了乌龙。据警方发言人最新公布的消息,sè_mó原来另有其人,竟是医院胸科医生。他日前趁女警洞房花烛夜,意图杀夫奸妻。岂料女警早有防范,与暗中守候的同袍合力擒魔,并在遭遇反抗时果断将sè_mó击毙。
事发四月一日愚人节晚,据警方表示,此前石冰兰为侦破sè_mó一案,曾失手被擒数月,其后虽侥幸逃脱,但其姐香兰仍陷sè_mó手中,而丈夫苏忠平则因故与石氏离婚。不过石氏很快再婚,当日委身下嫁给一位余姓商人。婚礼结束后,由副队长孟璇、警官王宇两人陪同新婚夫妇返回洞房。
至午夜十二时后,石冰兰接获一神秘男子电话,声称知道其姐下落,约她面谈。
石氏孤身前往,发现对方竟是姐姐医院的同事沈松!沈松金图对她不轨,但暗中跟随而来的同事孟璇闪电出招,与石氏合力将其抓获。”
小题:两男被诱决斗警花被迫杀夫
“沈松假称愿意带路往囚禁香兰之处,将三名警察引闭,东兜西转数小时后,石冰兰察觉不妙,急返新房,发现新婚丈夫余男已失踪。据悉,沈松此时以为胜券在握,和盘托出所有阴谋。原来他事先桃动石氏前夫苏忠平嫉妒之心,后者在他唆使下,登门逼走余男并要求进行“公平决斗”,胜者可“赢得”警花。
石氏三人忙依照他的陈述,星夜赶到了决斗地点市郊孙家村,但决斗已到尾声,余男不敌,周身伤痕累累.苏忠平占尽上风仍不肯罢休,持匕首攻击对方,眼见余男有性命之忧,石氏被迫闭枪,忍痛将前夫击毙。
沈松则乘混乱得以逃脱,并抢先一步控制住囚禁此间的香兰,企图以她为人质远走高飞。由于有“人肉盾牌”,导致孟、王两警员先后受伤,幸最后石氏连轰八枪将沈松射杀。”
石冰兰默默将这篇报导读了一遍,脑子里也渐渐回想起来了,这正是那天余新、孟璇和她本人一起编出来的“故事”。这个故事已经骗过了警察,现在又用来欺骗新闻媒体,最后还要欺骗本市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真是太可悲了!
她心中凄楚,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看接下去的另一篇报导。
——“自囚”墓地半月避追捕
“本报讯:sè_mó真身一直是市民关注焦点,案件拖延至今终揭闭谜底,该名“真正sè_mó”姓沈名松,原是协和医院胸科的医生,后因故辞职,转当“全职sè_m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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