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攥得枪支不过是柄玩具枪。
而所有抢劫者在招供时,皆表示与此男子无关。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很可能是他为自己儿子买了把玩具枪,却在意外遇见歹徒时下掉在了地上,想伸手去捡时,却被紧张过度的我看见,意外地开枪致死。
这件事让我受到的打击不小,本想做些什么,但那男子的尸体始终没有人来认领,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攥在桌子底下的手在节节收紧,有些压抑的情绪不得发泄,只能忍受这这种分裂似的寂静。
如果说,那个被老局长意外射杀的男子是青菊泪痣的父亲,那么他想让老局长尝试生死别离的痛苦手法便是成立的。
只是,我为什么如此痛?即使理智上明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怨老局长,却仍旧止不住的心痛。是为了那个笨蛋男人吗?因为他在军火交织的危急时刻去捡那个假手枪吗?还是。。。。。。为了青菊泪痣?为了他苦苦守望的期盼眼神?为了他痛彻心扉的生死离别?为了。。。。。。这个没有标准衡量的是非?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似乎都是独立的存在。然而,我们的痛苦与欢愉却建立在生存的空隙里,无法不妥协,无法不卑微,无法不坚韧,无法不狠绝!(江米精辟论之一)
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却被我控制住了那些细微的颤音:「老局长,您调查出那男子的身份了吗?」
老局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放掉,轻轻上挑起皱褶的眼皮,盯着眼前的磁盘,叹息道:「这名男子姓玉,单名一个珑字,他的妻子因难产死了,独留下一名幼子,由玉珑照顾。玉珑被我失手枪杀后,我也曾去找过他的儿子,但却根本寻不到人。
据周围人说,玉珑家带煞气,不但死了老婆,还有个瞎眼儿子,就连挨着他家的邻居都染晦气,被烧成一把灰,死了两个人。
就在邻居家被烧成灰烬的第二天,瞎眼儿子便被亲属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
我呼吸有些困难,彷佛有一把利剑卡在了喉咙上,无论吐出或者咽下,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痛!
白毛狐妖轻揽住我的腰身,让我倚靠在他的肩膀,拿着纸巾抹了抹我额头的汗水,关心道:「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望向老局长:「那他家的旧址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老局长扫我一眼:「早就建成高楼了。」
我纠结着手指,想了想,还是问出:「老局长,你想过黑道玉当家就是玉珑的儿子吗?」
老局长:「当我知道黑道老大姓玉时,也曾想过,是不是那孩子。不过,我曾经打听过,知道玉珑的儿子是个瞎子。而那被人称为玉当家的人,据消息说,却是一直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不是盲人。」
是啊,盲人,哪有盲人会像他一样有颗九孔玲珑心?比能看见的人看得更远、更深、更透彻。用他自己的黑暗,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说什么爱情,说什么依偎,说什么在一起,不过是他股掌间的万物,算不得真,算不得真。。。。。。
可,我又是他的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宠我?凭什么一次次勾引我?品什么考验我的心?凭什么若即若离?凭什么让我追寻他的脚步?凭什么一个跳跃、一颗红色泪痣、一张银色面具,一缕怅然情丝,就要掠夺我所有的快乐?
死了的人,是最没有资格谈论承诺的!
玉花青,你别想影响我一辈子!
我最好在我没有忘记你前出现,告诉我,你没有死。不然,你只能活在我偶尔夜不能寐的晚上!享受着片刻孤寂的滋味!别无其它,真得别无其它。。。。。。
饭菜上来了,我就彷佛恶鬼投胎般狼吞虎咽地嗑下饭,恨恨抹了把嘴角,满意地挥挥手,冲着老局长呲牙一笑:「拜拜。」
老局长张了两下口后,终是在我跨出包房门前唤住了我:「白米。。。。。。」
我转过头,笑得一脸油光灿烂:「有事儿?」
老局长考虑了一下措辞,又扫了眼白狐,颇为为难的说道:「白米同志,『吧抓国』王子要举行订婚仪式。」
我的心脏的位置豁然停止跳动,面上仍旧不改色地笑嘻嘻道:「哦?什么意思?让我送礼吗?」
老局长尴尬地摇摇头,接着道:「王子特意来此地订购晚礼服和钻戒,还。。。。。。还请求我们局里派个人供给他当贴身保镖。」
我倚靠在白毛狐妖的胸膛,努力恢复这正常心跳,低头玩弄着手指:「然后呢?」
老局长低咳两声:「然后,距离决定派你去,担任此项重任。。。。。。」话音还没落,老局长的声线直接成沸点上升,吼道:「混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瞇起了精锐的狐狸眼:「我能有什么表情?您都能把儿媳妇抛出去当三陪,做儿子的当然得配合一下,偶尔绿绿脸,顶个帽子戴戴。」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横出,前仰后合,完全趴在桌子上。
柳飞风渡云丝现(三)
老局长气得脸都成猪肺色了,大掌一拍,震得桌子乱颤,怒吼道:「混小子!你就这么说你老爸?皮子紧了,是不是?!!!」
白毛狐妖揽住我的小蛮腰,优雅得转身,挥了挥手,向外走去,自言自语道:「赶明儿我也生个儿子,时不时练习一下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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