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他身后的捆绑解了下来,他拒绝白毛狐妖的搀扶,自己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爬起,站到我面前,面色沉静如水,却令人不寒而栗,问:「你接近我,是想要暗中保护我?」
我眼睛有点难受:「是。」
鸿塘眉头微皱,双手插兜,仰头望向浓墨般的夜空,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讨厌别人骗我。」
我咬紧下唇,因为他不再唤自己为老子,而是自称为我。但,我从来不是挨打硬挺的主儿,更不喜欢什么屎盆子都往身上扣。仰起头,朗声道:「鸿塘,说话要公平,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是做什么的,而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吧抓国』的王子,这是我们之间彼此守候的秘密,若你非说欺骗,那你也骗了我!」
红糖三角豁然低下头,眼睛使劲瞪向我的眼底,一手钳在我的臂膀,意欲捏碎般用力,低吼道:「我说过要回国,就是告诉你我不是这个国家的!」
我不甘示弱地回吼道:「在帮你打扫床铺时,我还说过我是人民公仆,就是告诉你我是警察!」
红糖三角另一只手也钳制了上来,胸口起伏嘶吼道:「你他妈地就是狡辩!」
我挣扎着,蹿高怒喝:「你他妈就是官僚!」
红糖三角危险的压低头颅:「你他妈就是怀着目的接近老子的!」
我拳打脚踢的甩开他的钳制,口不择言吼着:「对!我就是要钓凯子!就是要当王妃!就是要玩男人!就是要闹得这世界不得消停!」
红毯三角发起海啸:「操!贱货!」
我转眸呼喝而去:「滚!蠢货!」
红糖三角气急而呼吸急糙,抬手狠狠地指向白毛狐妖:「你背叛我!」
白毛狐妖渡部到我身边,不怕死地揽上我的腰肢,雅致笑意,目光坚定,道:「鸿塘,我与白米同学早就订下了婚约,若不是为了保护你,我们也许此刻正享受着甜美的二人世界。还望你成人之美,不要强取豪夺。」
我疑惑的转眼望去,白毛狐妖笑得愈发温柔地望向我,收紧了在我腰部的手,望向鸿塘,接着道:「你终究要回自己的国家,管理自己的一方土地,也必然要娶娜汐颜为妻,无论你愿意与否,这都是你必然要承受的命运。」
红糖三角原本盯在白毛狐妖放在我腰侧大手的眼,因娜汐颜三个字而瞬间抬起,紧紧锁向白毛狐妖的眼,收紧了手指的力度,半瞇着刺目的眼,微歪着头颅,声线低八度道:「白湖,你调查老子倒是真上心。」
白毛狐妖笑出一口璀璨:「你是我们重点要保护的人物,当然责无旁贷。更何况,我将自己的未婚妻要放到你的身边,总不能无所顾忌,是不是?
如果我猜得不错,贵国国主这两次来唤你回去,一定是要给你安排盛大的婚礼吧?
鸿塘,难道你想让我的未婚妻随你去『吧抓国』,以不光彩的第三者身份隐匿在地下?然后收到无数冷嘲热讽的排挤,以及无法估计的夺命暗杀?」
鸿塘的手指垂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声音如若载着磅礡呃力量般,充满了不容忽视的气势:「老子的女人,老子不会让她委屈,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
白毛狐妖转动优雅的手指,左右摇晃道:「鸿塘,你还是没懂。无论你能给白米什么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女人。」
红糖三角呼吸一紧,一寸寸转过混杂了无数情绪的眼眸,深深望向我的眼底,似乎连呼吸都一起摒弃在天涯之外沉寂了浮华的一切,轻轻的、试探的、小心的、自恼的、粗暴的、阴唳的、乖张的、咬牙切齿地伸出那微微颤抖的大手,彷佛极恨的低哑呼喝道:「老子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老子的女人?如果是,就跟老子走!」
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会儿是个怎样的结局,却没有想过竟是这般的决然。
是与不是,走与不走,成了所有过往的切割点。
他的世界我不熟悉,他的未来我无法掌控,他的国度我不曾涉足,除了这短暂几个月的兵戎相见,我对他而言,他对我来说,都是如何陌生。
他不晓得我曾经多么丑陋,是顶着怎样的一身戎装,吓坏了方圆百里的人群。
我不晓得他的娜汐颜是何许人也,他甚至连提都没跟我提,难道真相让我在跟他去了『吧抓国』后,才恍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第三者,还是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第三者?
望着红糖三角那努力稳住颤抖的大手,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牵手的距离,不是咫尺天涯,而是天涯咫尺。
抬起恍惚的笑颜,望向鸿塘那无法隐匿的急切渴望与一种祈求的微波孱弱,心,一下下抽痛着,有种想要哭泣却流不出眼泪的伤痛挣扎,手指在夜色的掩饰下微微颤抖着递上他的电话,脸也容灾黑暗中吞噬了苍白的战栗,声音彷佛不似自己的怪异,难听得我都想要割弃:「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海涌泪退现真石(三)
红糖三角在老局长完美的交接中走了,没有再看我一眼,这叫什么?
自作自受,纯属活该!
别以为上面两个四字形容词是说我的,那是用来形容红糖三角的,谁让他愚蠢到动了真感情?谁让他嚣张到哎了才知道受伤?谁让他富贵得非我等百姓可以携手天长?谁让他学不来一声声轻哄烂缠,将我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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