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和杨文轩遇刺或许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对彭家的喽罗客人朋友逐个进行排查,其中有案底在身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一定大有人在,所以赵推官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把事闹大。
“什么”彭万里一听脸都灰了:“推官大人,杨旭公子的名号,小民也只是听说过,杨公子是书香门第,而我彭家是草莽人家,两家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向来没什么往来的,说起生意来,我们两家也没冲突,哪来的恩怨,我彭家怎么就有嫌疑了这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
赵推官咄咄逼人地道:“你这是在指责本官滥用国法殃及无辜了”
彭万里忍气吞声地道:“小民不敢,只是”
冯检校呵呵一笑,从旁打圆场道:“彭兄,实话对你说吧,这件案子真是非同小可啊,就算是知府大人和同知州判几位大人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推官大人要严查此案,几位大人都是支持的。其实推官大人也不是怀疑你彭家是凶手同谋,但你彭家经营的生意形形色色,三教九流来来往往,你敢保证没有为非作歹之徒隐匿其中”
彭万里他面带苦色地道:“大人,这可就强人所难了,我彭家的生意十分广泛,来往的客人伙计下人没有成千上万,哪能个个知根知底”
“这就是了,我也明白,你彭二爷为人四海,交游广阔,纵然凶手真的在你彭家的产业下查出来,也未必就是你们的人,话虽这么说,想不做遭殃的池鱼,谁来证明你的清白府台大人限期缉拿凶手归案,推官大人难呐,你要想让推官大人高抬贵手,总得让推官大人过得去才成吧”
彭万里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说道:“这个好说,若是推官大人有什么吩咐,小民自当尽力,只是不知大人需要我们彭家做些什么”
赵推官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重又坐回椅上,把二郎腿一翘,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冯检校微微一笑,一攀彭万里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这第一嘛,你彭家经营着车船店脚牙各色生意,又控制着青州的城狐社鼠,耳目之众,无人能及,若想摘清嫌疑,你们就该发动你们掌握的力量,携助官府查缉形迹可疑者。”
彭万里松了口气,连忙道:“这个容易,小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冯检校道:“另一件事,更加重要。凶手一时抓不到问题倒不大,重要的是杨旭不能再遇刺了,如果在他报官之后还是被刺客干掉了,各位大人如何向阖城父老交待可那杨旭不能整日藏在家里,他要出门的话,自古以来又没有官府派捕快巡检整日随侍保护于民的道理,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资格,仅此一举,也要尽显官府无能。”
彭万里道:“这也容易,我彭家开着武馆,调些人手过去保护他不就成了”
冯检校呵呵笑道:“彭二爷怎么就不明白呢那杨公子既是府学的诸生,又是本地的士绅,朋友众多,迎来送往酒席宴请的场合少不了,要是他身边时刻跟着七八个虎视眈眈持枪拿棒的大汉跟着,岂不弄得满城风雨他这副样子每出来一次,不就是在各位大人脸上扇一记大耳光,大人们都要颜面扫地了。再者,要lùn_gōng夫,你彭家的五虎断门刀是不传外姓弟子的,武馆里的那些弟子们学的都是些什么花拳绣腿,瞒得过普通百姓,却瞒不过我冯某,他们济得甚么事”
彭万里惑然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冯检校道:“你彭家能纵横黑白两道,把那些城狐社鼠泼皮混混调教的服服帖帖,固然是彭家财雄势大,却也离不开你彭家霸道绝伦的五虎断门刀。据本官所知,那凶手一身艺业很是了得,寻常的护卫是保证不了杨公子安全的,同时为减小影响,护卫人数也不宜过多。所以若是你彭家肯派一位得了家传绝学的子弟去保护杨旭,相信府台大人和判官推官大人都会承你彭家的情,你想,还会有人为难你彭家么”
彭万里期期艾艾地道:“检校大人是说要我彭家派子侄去做杨旭随从,护他安全这怎么可以”
“不可以”赵推官把茶杯一顿,霍然站起,振臂高呼道:“来人啊,给我抄家,先抄了彭家庄,再封了彭家所有产业”
冯检校笑吟吟地道:“彭二爷,这可是为知府大人分忧,为推官大人分忧啊,你再考虑考虑”
“什么要我彭家出人保护那个姓杨的小子”
彭太公听了孙儿的禀报,惊诧地问道,彭万里哭笑不得地道:“是,孙儿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看起来赵推官真是被那刺客逼急了眼,否则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太公,你看咱们答不答应”
彭太公双眼半睁半阖,手中一对铁胆咣咣的转动半晌,叹息一声道:“罢了,那就派些人去吧。”
彭万里苦笑道:“可是,赵推官说,刺客一身艺业极其了得,为了确保杨旭的安全,须我彭家派出嫡传弟子,如今大哥带着咱彭家的子侄都在淮西一带活动,留在府上的人,能得我彭家真传的还能有谁老的老,小的小,说不得,只好孙儿走一趟了。”
彭太公皱眉道:“那怎么成,你掌着偌大的产业,你走开了,难道要我老头子去操持家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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