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根轻轻点点头,咳嗽一声道:“老四说得有理,今天这事儿,实在是让他们逼的,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会这么做不过,老四,你和老五都是后来的,不知道我们哥仨的当年啊,那可真不容易啊,所以,我才特别爱惜今天这局面,绝不许别人破坏妈的,你动我啥都行,就是动我老婆也没关系,可不能动我的煤矿”停了停,目光望向尤子华:“现在看,咱们哥五个还真象三国似的,我和老二老三就是当年的刘关张,老四虽然是后来的,可有勇有谋,是四弟子龙,你这些年没少出力,大哥都记着呢。你说的话也对,可是,我小时候听说书的说过,古今干大事的,都不能讲妇人之仁,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看书多,知道得也多,你看那些打天下的,哪个手底下没有人命,为了干大事,有时候不得不狠一点啊胜者王侯败者贼吗,老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尤子华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大哥说的是,历史进步总要伴随着阵痛。现在是改革年代,而改革总要附出代价,可最终换来的是社会发展进步,最后,一切都会被胜利和成功淹没,时间会使一切都淡漠的。你看,秦始皇当年杀了多少年,可现在谁不夸他修万里长城大哥说得对,干大事不拘小节”
尤子华话音一落,黑胡茬又抢着说:“就是这回事,今儿个要不把他们收拾了,咱乌岭煤矿就得完蛋,咱们能让吗妈的,今后谁要对咱煤矿不利,我老五第一个跟他玩命”
李子根欣赏地看看黑胡茬,又看一眼尤子华,改用抑揄的口气说:“老五哇,大哥喜欢你这个劲儿,可是啥事都不能过头,你四哥说得有道理,不到一定地步,不能用这一手。说起来,你是老五,三国里的老五是谁没有,不过,好象有个五虎将,关、张、赵还有谁来着,对,有个马超吧,这个马超就有勇无谋啊,你可不能学他。别的不说,你就不该用肖云的手机接那个电话,差点惹出大事来,还好,他报告了杨平,要是报告别人不就麻烦了这话我已经说过了,就不罗嗦了,总之,你要多跟你四哥学”转向对尤子华:“老四,今后你得多照应得老五”
尤子华笑了笑:“这我可不太敢担。大哥,我有自知之明,咱们弟兄五个数我最窝囊,胆子小不过呢,大哥能认同我的观点,我还是挺感激的。现在终究是和平年月,打打杀杀的事还是越少越好。当然,大哥说得也对,真要逼到份上,该来狠的还得来狠的,小民知法不知恩,必须得让他们害怕咱们。就象大哥说的那样,古今干大事者哪有不杀人的咱为了成大业,有时候还真不得不采取些极端手段,不过,我的意思是,要尽量少这么做,因为出了人命终究不好”
李子根认同地:“对,还是老四说得全面这样吧,咱们还是商量一下眼前的事儿。我想,这三个人虽然处理了,可他们不象那些打工的,有些事儿要好好琢磨琢磨,大伙都咋想的,都说说”
客厅沉默下来,片刻,老二乔勇骂了一声道:“操,我看没啥害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只要咱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不吐口,不承认,谁能怎么着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那年,两个捣乱的河北小子被处理了,上边不是也来过人,风声也挺大的,最后不是也不了了之啦我看这回也没啥了不起的。明天我把保安大队的弟兄们全派下去,该吓的吓,该哄的哄,别说没人知道内情,就是猫着点须子,也是只听轱辘响不知井在哪儿,谅他们也不敢乱说”
蒋福荣仰着脸儿傲然地说:“二哥说得是,在乌岭这块地方,敢跟咱们做对的人还没出生呢,也包括平峦,何清他都得听咱们摆布,别人又能怎么样”想起了什么,改变了口吻:“不过呢,我有点担心那个警察,他可是刑警,来乌岭不少人都见过,说没就没了,他们单位恐怕不会不管”
没等蒋福荣说完,黑胡茬就抢过来:“三哥说得是,那小子在六号井整我的时候,就说省公安厅已经派出很多警察秘密潜入乌岭,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话象一块重石砸到几个人的心上,室内再次陷入沉默。片刻,李子根哈哈笑了:“怎么,他这牛吹的还真把你们吓住了。省公安厅的人在哪儿呢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咋一个没见着哇告诉你们,别说平峦县公安局,就是地区公安局、省公安厅也有咱们的人,只要他们一有行动,我立刻就能知道。再说了,别说省公安厅没来人,就是来人了又能怎么样这是乌岭,他们没有证据,有什么办法不说这些了,老四,还是你说说吧,你文化比谁都高,想事儿也周密,快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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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子华轻轻一笑:“大哥过奖了”长出一口气,面向众人:“好,那我就说说吧。我觉得,三位哥哥说的都有道理,对这件事,我的看法是,既不能大惊小怪,草木皆兵,自乱阵脚;也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我们要头脑清醒,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
几人愣愣地听着。乔勇说:“老四,你别甩这些文词,用大白话说,俺们几个文化低你还不知道吗”
尤子华又是一笑:“二哥,我没甩词啊好吧,我再说白点,我的意思是,咱们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事前考虑周全,做到有备无患。我说过,咱们最好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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