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香炉里烟雾渺渺,神像就算有了表情,也极有可能仅仅是慧慧的错觉。
听到这里,铜锁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问:“你们在山洞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出来?”
黄丽摇摇头:“那地方那么黑,我吓都吓死了,哪还敢取什么东西。”
而慧慧沉默不语。我和铜锁对视一眼,我说:“慧慧,你是不是拿了什么?”
慧慧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在洞里我看到有一片假的树叶子,做的非常精致,可漂亮了。就那么扔在地上,我就悄没声拿了,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我急了:“那鬼地方那么邪,你胆子怎么这么大?!那东西在哪呢,赶紧拿出来。”
慧慧瞪我一眼:“喊什么。”
她打开包,在里面翻找,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样东西,掏了出来。我和铜锁赶紧接过来看,这玩意乍看上去还真像一片大树叶子,大概几十厘米长短,呈深深的赭黄色,就像是老树的树干。上面布满纹理,在正中居然由上至下,写着许多黑黑的毛笔字,这些字曲里拐弯,看上去特别邪门。阵欢农号。
我和铜锁在灯下挨个字看着,看到最下面的时候,忽然僵住不动了。因为下面的几个字我们都认得,分成两列,分别写着“魍魉魔魅、魃魇魊鬼”,这些字都有个特点,全都和“鬼”字有关,就算我们不懂,也能猜出这玩意不是个好东西。等看到最后两个字时,我后脊背发凉,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这两个字是“招魂”。
铜锁嘴唇一直在抖,磕磕巴巴说:“这不会是……招魂幡吧?”
让他这么一说,我越看越像。这东西实在烫手,我嫌晦气赶紧躲到一旁:“慧慧你可真够可以的,什么都往外拿,我们都要让你害死了。”
慧慧红了脸,掐着小蛮腰说:“罗稻,你真不是个男人,遇到事就知道埋怨。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分手吗,就因为你沉不住气,遇到事不想着安慰安慰人家,就知道撇开责任。”
我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感觉特没面子:“你自己胡搞,还赖别人?我发现你真是不可理喻。什么叫逃避责任,这里压根就没我什么事!你要不把这邪门东西偷出来,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你们别吵了。”黄丽拉慧慧。
慧慧撒了泼,指着我说:“你滚。”
“行了!”铜锁突然发怒,“啪”一下重重一拍桌子,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打个鸡毛啊!现在还没怎么地呢,就窝里反了,赶紧研究研究怎么办吧。”铜锁瞪着眼骂。
本来挺温和的一人,突然暴怒,还真有点可怕。
我和慧慧悻悻不已,也不说话了。
好半天,铜锁轻轻嗓子,语气缓和下来:“要不然这样吧,明天我们再回去找郭师傅,把东西交给她,明明白白和她说清楚。”
“不好。”黄丽马上反对:“我不想回去,你们觉没觉得那个郭师傅有点古怪?当时做法事的时候,我们就听到她那个房间里有婴儿的哭声,她折腾半天也没整明白。我总觉得那里不干净,很邪,回去了说不定整出什么事呢。”
铜锁没了主意:“那你说怎么办?”
“烧掉,咱们把这东西烧了。多买点烧纸,一起烧,多念几句好话,一了百了。”黄丽道。
我挠头:“这行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踏实。”
“我觉得行。铜锁,走,和我们一起烧了这个招魂幡。某人这是害怕了,不带他去。”慧慧说。
铜锁说:“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老大不小,都三十岁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那就烧了吧,对了,你们再翻翻包,是不是还拿了别的什么东西,要是有,一块烧了。”
黄丽摇摇头:“我这里是没有了。”
慧慧也说没有。
铜锁一挥手:“那就走吧。”
我们四个出了房间,来到楼下。幸好今天有集市,这个镇上每到这个时候,便会有烧纸的习俗,我们在一家临街的小店里买了两摞烧纸,来到十字街口。
晚上这个冷啊,满地垃圾,我们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用木棍在地上划了圈,然后把烧纸和招魂幡都堆在圈里。铜锁冻得缩手缩脚,勉强用打火机去点,擦了好几下都没燃出火。
我换下他,用手挡着风,擦了几下,勉强弄出一小团火苗,颤颤巍巍凑到烧纸下面点燃。
火苗慢慢升了起来,烧得越来越旺。铜锁拿着木棍,不停拨弄着火堆,让火苗充分燃烧。慧慧和黄丽双手合十,在那里默默祈祷。
火苗窜腾,铜锁也不拨弄了,和我蹲在一旁一起看着。慢慢来了一阵风,火势越来越小,只剩一堆黑灰,烧得差不多了。
我的心头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压抑,长长舒口气,看看黑夜的天空,总觉得心里似乎缠着什么东西。
这时,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我们情不自禁抱住肩膀,空气阴森森的寒冷。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空荡荡的大街上黑影憧憧,似乎在黑暗中来了许多看不见的东西。
“咯咯,”黄丽看着空空的街道,突然笑了一下。
☆、第八章越来越怪
我们一起看她,铜锁皱眉:“有什么可乐的?”
黄丽赶紧捂嘴,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刚才也不知怎么了,控制不住,突然就想笑。”
这个夜晚我们经历了太多的匪夷所思,我们三人也没就当回事,只想着明天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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