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倒也没什么事情,江雪歌便在屋里练练字,看看书打发着时间,很快就到了晚间的时候,江雪歌收拾妥当便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一进屋,便见着了回了府的江方氏已经带着江夜月和两个儿子坐在了屋里。
江方氏看着江雪歌进来,描了一眼老太太,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大姑娘怎么才来?你四婶子他们都来了。”
这话说得可跟早间江黄氏说的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说的人和说的对象不同罢了!
言下之意,江方氏就是说江雪歌现在架子大了,这个时候才来,没规矩。
江黄氏闻言撇了撇嘴,倒是没说什么。
江雪歌脸色微微一怔,随后果然看到四婶领着四房的孩子们坐在屋里,可她心中却忍不住皱眉,不过是件小事,偏让江方氏说得如此严重。
当下,她便不等老太太开口,就先给老太太和江方氏及四婶请了安,然后笑盈盈的从灵儿手上拿过一束梅花,“祖母,孙女儿刚刚过来时瞧见院子里那梅花开得甚是喜人,便想着给祖母摘几枝过来了屋里头,让祖母看着也能欢喜欢喜。”
老太太一听便笑了起来,“还是雪歌解我意,今儿一早我还想着院子里的梅花开得好,想着让人去摘几枝过来放屋里摆着润润眼呢,谁知我老太婆年纪大了,记也不怎么好了,一时间倒把这事儿给忘了,呵呵,想不到,你就给送来了。”说着便让双儿去接了过来。
说完,老太太又瞪了江方氏一眼,“迟一会儿又有什么要紧的?左右又没外人,昨儿个孩子一起进走了许多路,来晚一些也是正常的,何况还是因为孝顺我这老太婆。”
江方氏被老太太的话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讪讪的回道,“是,媳妇也是怕饿着孩子们了,这才多说了一句。”
老太太哼了一声,然后一叠声儿的吩咐丫头们去拿点心。
江雪歌笑眯眯的看了江方氏一眼。
江方氏一愣,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是故意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由江雪歌借花献佛后,气氛一下子便缓和了下来,既然老太太都发了话,四房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倒是都觉得江方氏有些小题大做了。
江雪歌刚坐下,就见江浦和四叔两兄弟进来了。
只是两人那脸上似乎都有些不愉之色,两人进屋先给老太太请了安,便各自坐了下来。
老太太瞅了一眼江浦,又看看四叔,微微一笑,“你们两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说了一会儿话回来,倒是都气鼓鼓的?难不成还像是小时候那样争着糖吃,互相置气了?”
江浦和四叔脸色一缓,互相看一眼后也笑起来,江浦道:“母亲这是哪里的话,方才和四弟聊到了今年南边的生意,听说又不是很好,所以这才有些生气,年年因为南僵蛮子进犯战乱,咱们都要损失大半的收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老太太也叹了一口气,“是啊,明年再看看,若是还不好,就关了那边的铺子吧。”
江浦和四叔点点头,都没在说话。
但是江雪歌直觉的认为,刚才江浦和四叔绝不是为了此事而不高兴,只是他们都不肯在老太太跟前说罢了。
老太太又问起江浦最近在太医院的差事顺不顺利,又问起四叔在北方的生意如何,江浦二人自然都是报喜不报忧,毕竟这个时候,谁愿意说些不好的事情坏了气氛?
又闲话了许久,老太太说起了淑妃,有些怀念道:“往常你们兄妹四人,年节的时候最喜欢作诗写联了,可惜以后也不能够了。”
四叔也有些伤感,不过却仍旧勉强笑道:“娘娘能进伴驾,那是常人不能得的福分,况且圣上对娘娘也眷顾有加,就连太后也是连口称赞,咱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老太太点点头,又说起昨儿个里的事情,遂看了一眼江浦,“你也该在几个儿女身上多尽点心了,别成日里除了里的差事就是往你媳妇儿的屋子里跑,昨儿个若不是雪歌机灵,咱们江家的脸怕是都要丢尽了!”
江方氏和江夜月一听,那脸色青红紫白的甚是难看,毕竟是她们做得不好,就算心中再是不服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江浦脸上一红,转头狠瞪了江夜月一眼,当下也不敢分辩:“是,母亲说得极是,儿子以后一定多管管他们。”
老太太说完,又看向脸色沉的江方氏说道:“咱们家是清贵人家,不是什么富可敌国的暴发户,不该像那些鄙之人那样炫耀,南方的铺子最近亏了不少,你一个月的月例才多少?也该打算着些过日子了。”
其实,江家的家产丰厚,江方氏和江夜月的那些行头也算不得什么,可是今儿老太太特特的说了这一番话,就是在打江方氏的脸。
一来,是说江方氏和江夜月胡乱打扮,和那些爱炫耀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没什么区别,失了清贵人家的身份和体面。
二来,也是说江方氏该收敛些了,别成日里就知道挥霍,毕竟家产再多又如何?总是会败光的。
老太太当着四房一家的面如此不给她留脸面,江方氏的脸上涨得通红,却又碍着昨儿才得了老太太一顿训斥,只得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母亲教训得是。”
江黄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怎么也绷不住,又不好让老太太看到她的表情,便拿了块手绢掩了唇。
老太太人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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