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那个异种在里面后,袭击者花了一些时间去确定另一个生命迹象的位置…它比异种的生命能量要弱得多,在异种的光芒下几乎察觉不到。
但袭击者还是搞清楚了室内情况…他随手划开一点船身外壳,从外套内侧掏出一个只有硬币大小的钮扣黏在里面的电路上——这是一个人类常用的信号隔绝装置,通常用来防止防卫ai报警,说实话在这艘有两个异种、完全不需要警力支持的船上它起不到太大实际作用,但它起码能防止ai惊动目标。
也算聊胜于无吧。
袭击者无声地叹息,恹恹地探测着室内的动静。
三楼的两个人要比主卧里的那一对安静的多,那个人类在书桌前捧着办工终端似乎在看什么数据,时不时用录音记录某些段落和修改词句,看上去是在写些很严谨的东西。另一个年纪和身形都明显小一些的少年也没发现袭击者的存在,他懒洋洋地趴在书桌附近的沙发上戴着耳机看投影录像,袭击者注意了一下影像内容,那竟然是一个以恋爱游戏为主题的综艺节目,不由得让袭击者对这位新生异种的兴趣爱好抱有极大的怀疑。
……是因为太年轻了呢,还是某种基因变异?
袭击者心里想着,熟悉地将手按在地面上。
——在他的手下,一层r_ou_眼难以看见的冰花沿着地毯向书桌前的人类漫延过去,它潜伏在地毯下,假如有人仔细观察,大约能从突然变得僵硬、直立的很不自然的地毯绒毛上看出一点端兆。这条冰花游走的路线活像一条古老时代的火药线,它比蛇类游走还要快几分,迅速地爬上了椅背,悄悄地伏在隔了一层椅背的地方凝聚力量,只要一击,就能长出冰刺贯穿目标的心脏……
他曾经这样成功过很多次,袭击的对象也不一定是人类,称得上经验丰富。
纵使手法老练,但和大部份的暗杀者一样,一开始他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或许在初期他还曾经对猎物同病相怜过,但是很快的,他便放弃了这些软弱的情绪。
身上每一分力量都在提醒他经历过什么难堪的事情,随着时间过去,他早已不在乎那些,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怜悯别人呢?
冰花凝聚着,它们令椅背上出现了一圈蓝白色的纹路,埃菲忽然觉的有点凉意,在中央ai的自动调温下这点凉意来的有些突兀,让他不由得回过头问:“阿奇,你觉不觉的……”
冰刃刺出!
袭击者平淡地窥视着这一幕,但是很快地,不需过多判断他就知道这次暗杀失败了。
——就在同一时间,沙发上的少年消失了,他架着埃菲,恰恰好地将他架离了那根冰锥,甚至埃菲的后背还能感觉到冰锥的尖锐…
可是袭击者凝聚的力量已经耗尽,冰锥再也无法前进一微米。无法一击杀死目标,在拥有两名异种、一个龙族的这艘船上,如果袭击者不准备和他们全面开战,那么这次的行动便可以说已经失败了。
失败,就无需恋战。
“…………”
确认失败后他没有多想,更没有懊悔或者不甘,比机械还冷静的头脑当即指挥着躯体从三楼外墙往海中一跃而下。
“想走?”少年戏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袭击者感到一只手正要搭上他的肩膀,他立即反手一抓,借着这点力量腰部用力一扭,人在半空中转了半圈,刚好与阿奇打了个照脸。
阿奇挑起眉:“女人?”
——黯淡y-in沉的月光下,袭击者留着长发,还长了一张很秀气的脸,眉眼柔和,圆而上勾的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有几分洋娃娃的感觉,「她」不光脸长的小巧,连骨架都纤细得像把弓。
但对阿奇来说,更重要的是「她」身后拖着一条龙尾,眼瞳是爬行类动物特有的竖瞳,可惜黑夜中看不清颜色,只能隐约知道不是浅色。
——如果他也曾经见过被囚困在下水道某一段的蓝龙的话,他便会知道,这就是特蕾莎。
是他,不是「她」。
然而这个原应被锁在铁床上任人侵犯的蓝龙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欺负。
特蕾莎朝阿奇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在黑夜中很空洞也很苍凉,偏偏透着一股花朵开至荼蘼、果实熟烂透出酒香的妖艳,可比他在床上时生动多了。他伸手握住阿奇的手,冰花从他的指尖生长,阿奇感到一阵刺痛,他皱眉用力缩回手,然后才感觉到那冻到麻木的彻骨冰冷。
蓝龙笑着,顺着原来的下落弧线头朝下摔进海里,ji-an起一点点水花,不见了。
“阿奇!”埃菲叫住还想追进海里的阿奇。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今天受到的惊吓可是足够多的,先是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到了北华准备参加一场横跨北大西洋之旅,然后船开到一半被头巨形绿龙顶上了天,再接着又差点被人用冰刀子捅进心脏…
此刻他惊魂未定,心脏还在心腔中激烈跳动着,可是他更急切的关心是…“阿奇,把手伸出来我看一看。”
“…这没什么。”少年扭捏地将手背在身后,埃菲扳着脸将他一把拽回室内,几乎是揪着他耳朵道:“手!”
“………诺。”
少年像被家长抓到现场的孩子般,不情不愿地伸出自己的手。
埃菲仔细察看阿奇伸出的手,刚摸上去就察觉到不对劲——他注意到阿奇反一颤,那是感觉到疼痛的迹象,再一看,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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