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敢相信县太爷家的公子会付给自己工钱,但无论如何中年男人也不敢拒绝县太爷公子的要求,他低着头回道:“小人一定随叫随到。”
谈好了买牛的事,石槿柔就带着小怜告辞了。
来到村外,石槿柔叫醒了车夫,几人回了县城。
…………
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石槿柔先洗了个澡,顺便等着石原海从前衙回来。
父女两人用过晚饭,坐下来聊起了天。
石原海得知石槿柔一身男装出去逛了一天,并没急着打听义安的情况,而是微皱着眉说道:“小柔,去京城和来义安的途中你穿男装倒也罢了,毕竟也没什么人会留意这些。我们在京城呆的时间也不长,你喜欢穿男装,爹爹也都随你。可如今我们到了义安,为父又是这义安的县令,你再着男装,怕就不妥了。……若是让外人知晓,会影响你的闺誉的。”
石原海其实很纠结,女儿的心计和聪慧让他很欣慰,他本不想对女儿限制过多。但女儿这样女扮男装的到处逛,被人发现了,弹劾自己治家不严倒是小事,最重要的,女儿将来怎么说亲啊?家风严谨的好人家,怎么可能让这种行事大胆的小姐进门?
石槿柔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今晚特意和父亲提起,也是想和父亲好好儿谈一谈这事。
于是石槿柔向父亲解释道:“爹爹,女儿穿男装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一来,小柔是想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女儿不想一辈子只做个深宅无知的妇人;二来,父亲公事繁忙,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解普通百姓的情况。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父亲若想在仕途上走下去,就不能不关注自己的官声。女儿正好可以替父亲体察民情,不仅能让父亲知道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也能了解百姓对父亲的评价;三来,再过两三年女儿就到了说亲年纪,义安只是我们的一个暂居之处,父亲任满,我们就会离开此地。因此女儿不想,也不能嫁在这里。但若是父亲有个十一、二岁的儿子,那说亲就不急,也就是说,女儿可以省去补说亲的麻烦。”
石原海沉思良久,叹着气说道:“小柔,为父的事,你不用太过心。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柔。将来给你说个好人家,是为父的愿望。我们……不能本末倒置。”
石槿柔心下感动,想了想,说道:“爹爹,女儿希望自己将来的良人,是个开明而通透的。若是他真心喜爱女儿,看重的是女儿这个人,那其他的一切都不会成为阻碍。如果仅仅是因为女扮男装而嫌弃女儿,这样的人家,无论在外的名声多好,女儿也不嫁。”
石原海微怔,是啊,名声、地位、财富等等固然重要,但又怎么能比得过真心敬重女儿,事事以女儿为先好?!妻子董韵恪守妇道,一生都没出过几次家门,可到头来又怎么样?虽然这其中有自己的原因,但……罢了,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男装就男装吧。大不了自己努力二、三十年,给女儿多留些银钱!
石原海终于点了点头。
石槿柔见父亲终于点了头,心里很是高兴。于是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说了下午买牛的事。
石原海苦笑着问道:“小柔,你买牛做什么?”
石槿柔当然不能说是想补钙,想加强营养,当然,更不想说是帮父亲提前解决麻烦。只说是自己喜欢,所以想买。
石原海无奈地看着女儿,叹道:“小柔,为父真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孩子气,哎!……既然已经和人家谈好了,那为父明天就派个衙役,帮你把牛牵回来吧。”
石槿柔笑嘻嘻地对父亲道:“谢谢爹爹,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石原海呵呵笑了笑,能让女儿高兴,他也很开心。
石槿柔想了想,又和父亲提起了段家的事:“爹爹,听说那个段家是段淑妃的娘家,也既是三皇子的外家,在义安的名声似是不大好。他们家的采石场看起来也有些古怪,希望爹爹留心些,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石原海微微皱了皱眉,点头道:“为父知道了,小柔不必担心。”
…………
晚上临睡前,小怜犹犹豫豫地看着自家小姐。
石槿柔道:“小怜,有什么事?”
“小姐,奴婢总觉着,您只花了五两银子就买了头牛。可又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不知小姐能不能教教奴婢。”
石槿柔想也未想地说道:“小怜,我是花十两银子买的啊。”
看着小怜依旧迷惑,石槿柔接着说道:
“你想啊,一头小牛能卖五两,我把小牛送给他们,然后又支付了他们五两现银,这合在一起不就是十两银子吗?”
小怜貌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心道:对啊,小姐说得有道理啊。
可是,小怜依旧感到困惑,因为实际情况是:小姐的确只是花了五两银子买了头牛啊!如果直接去市场上买,应该是八两才对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石槿柔看小怜又是点头,又是困惑的样子,似乎也感觉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的确只是花了五两现银就买回了一头牛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一时间,主仆二人都陷入了困惑,石槿柔可不想占了人家的便宜,只是她和小怜一样,竟想不明白其中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ps:看文的亲们,算明白了买牛的这笔帐吗?咱家小柔到底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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