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他寂年兄弟,他说,他叫楚潇。
那时的慕寂年不知为什么,就是坚定的不许他叫他寂年兄弟,只准叫寂年!
他答应,然后告辞离开。
十七岁,他已经回到了碧春阁,成了新主子,那一年,楚潇连原因都没有,一把火烧了他的楼,却意外的发现这是他的楼,再次见到他,慕寂年就知道,初见时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了他,所以才不许他称他兄弟。他不怪他烧了他的楼,他却说,青楼尚且令人厌弃,何况欢馆,他烧楼是看不惯妓子们奴颜媚骨的样子,却忘了对他说这句话,他也是妓子!
十八岁,他像是赌气,更是为了等他再回来,他重新经营起了欢馆,取名“疏狂一醉”,日日盼着他来,他终于来了,却是为了带走他的头牌,给他的理由是“拿人钱财,□□”,他没有阻拦,从此自己做了“疏狂一醉”的头牌。
十九岁,他再来“疏狂一醉”,直接向他要了碧血玉,理由仍是那一句“拿人钱财,□□”,碧血玉,于他而言就是生命,他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他收下,离开。
这三年的三次相见,加在一起都不到一日,可他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一百五十二天,拿走碧血玉的第一百五十二天,他竟然又来了,可这一回,他给他带来的是希望,更是绝望!
楚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慕寂年在心中道: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他头倚着浴盆盆侧,他的视线依旧模糊,心中的悲楚,话不成章……
第10章 第十章
三日约定如期而至,果然有人迎进了“疏狂一醉”,一道数十人,阵仗倒是挺大的,这些统一衣着的人站定在后院中时,明如月如是想。
来人为首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对着半躺在软塌上的慕寂年弯下腰,“慕主子,岛主命我们来接您上岛。”
慕寂年斜睨着来人,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我知道了。”
他这种态度,来人似乎并不介意,在“疏狂一醉”的这几日里,明如月看不出慕寂年还是个这么会摆谱的人,回想起进来时,楚潇说要找慕寂年,门口那位公子的态度,恐怕他只有在面对楚潇时才是个温柔的人吧。
明如月左右打量着双方,气氛有些诡异,岛主派来的人向身后人示意,立即有三人上前几步和他并齐,他依旧恭敬,“这是岛主特意为您准备的舞衣,请挑选一件吧!”
慕寂年没有动,清涟自觉上前两步,异议看过三件舞衣,一件赤血红色的,和他这几日练武时穿的那件有些相似,金线绣着长尾凤凰,栩栩如生,水袖上的骨翅,若是舞动起来,必然蹁跹如蝶;一件明灿艳金色,即使是叠放着,也足以吸引目光,只是这件给他穿上,恐怕只会更显得他单薄清瘦;一件雪色纱衣,并无修饰,清涟在三件舞衣前举棋不定,回头去征询慕寂年的意思,慕寂年阖上双眸,一言不发。
清涟只好继续大量那三件舞衣,打量了一番,终于选了那件雪色纱衣,奉到慕寂年面前,道:“就这件吧!主子穿白衣最是好看了。”慕寂年点点头,为首的人挥手,三人退到他的身后,“请慕主子更衣,我们在楼外等候。”
一众人退出后院,慕寂年才从卧榻上起身,对三人道:“稍等片刻。”随后走进里间,清涟尾随身后,不多时,清涟拉开隔帘,慕寂年缓步步入三人视线中——稍显憔悴的脸上略施粉黛,胭脂掩饰了苍白,失血的唇上点绛,墨画的双眉下,秋波灵动,及腰长发梳起鬓角两缕挽成舞髻,在后颈处扎成一束,轻薄的月白纱舞衣下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足如白玉,赤着脚,脚踝处各自系着银铃,敛足孑立间,银铃声轻脆入耳,这哪里是男子,简直堪比九天玉女!
三人都看的呆住了,月赎命初见他就知道他是个极美的人,但是今日还是震撼到他了,明如月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拿自己和他较量,而楚潇现在是最纠结的,看慕寂年对滨海岛主的态度,明显是很不喜欢,为了帮自己牺牲这么大,自己亏欠他的太多了,但是如果不请他帮忙,明如月又怎么办?他真是好为难!
清涟开口道:“主子只能带三位侍从,三位和主子一同去,我就不能跟随了,楚公子,你能抱主子到楼外候着的马车中去吗?”他将慕寂年的心思说出来,其实带几位侍从,滨海岛主又怎么会同慕寂年计较呢?只是主子不让他跟随,他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楚潇想都不想应了一句好,便走过去将他横抱起来,被他抱在怀中,慕寂年抑制不住的唇角上扬,葇荑般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轻嗅着他的气息,这一幕令明如月脸色一变,楚潇从他身边掠过时,他几乎把眼珠瞪出来了,难道真的看不出慕寂年对他的感情吗?
明如月的目光落在慕寂年眼中,他只能在心底抱歉,最后的这段时间,就让他自私一会吧,楚潇他抢不走,也不会不去抢。
楚潇跨出了们才发现二人还在原地,回头催促他们,“赎命兄弟,如月走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是错觉吗?明如月觉得慕寂年似乎看了自己一眼,眼中的感情很复杂,他低头不语,跟上去。
走过回廊,这段路,慕寂年似乎觉得这是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快的时间,他多希望回廊长些,再长些,长到永远都到不了尽头,这样他就能一直被他抱着,不是吗?
穿过回廊,步入前楼,宾客络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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