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停下走向十字圆厅的脚步,喃喃道:“想做成事情,不能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感受上,专注地就事论事便好!我说过的,欲戴皇冠,必受其重。过程必然是艰辛的,结果,却也不得一定是美好的!”
阮钰有些生气:“父亲,您总是这般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的身上,在襁褓中交给大喇嘛噶玛拔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终于鼓起勇气的齐褒姒也同仇敌忾地看向这位传说中的长辈,虽然底气稍稍不足,但也一样地义愤填膺。
中年男子却不生气,回头赞赏地看了她们一眼:“他有你们这样的人生伴侣,是他的福气!哦,去大雪山的丫头也快回来了吧,你们也加把油,算算日子,夭丫头肚子里的小家伙离预产期也不远了。”
一句话便说得齐褒姒偃旗息鼓,怯生生地低头望向自己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的小腹,不敢再直视那中年男子的双目。
阮钰则被说得一愣:“夭夭姐又有了?”
齐褒姒小声提醒道:“云道去年暑期不是去了趟军营嘛……”
阮钰哭笑不得:“这也太……”不过她马上联想到了什么,顺口便变了,“这也太偏心了,等回头见了他,要好好让他补偿我们。”
中年男子不再理会两位儿媳的窃窃私语,穿过十字圆厅,来到一侧的阳台上,窗外小雪天气中依旧灯光辉煌的纽约夜景看得让人心旷神怡。
“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可就是有人总想着要破坏它啊……小子哎,慢慢地,我们这一代人终究是要退出历史舞台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最终还是要靠你们这一代人了!如今多经历些风雨、吃些苦头并不是坏事,要以这天下为棋盘、以天下人为棋子,当好这个跟圣教博弈的棋手,又何止是一个‘难’字就可以形容的……”
纽约飘着小雪时,数千里外的西湖骤然下起了鹅毛大雪,气象台已经发出了橙色暴雪预警,这对处在长江以南的江南水乡城市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一幕。
路上的汽车小心翼翼地打着双闪灯,行人的雨伞却怎么都挡不住随寒风而至的雪花,调皮的学生冲进雪地里,在光滑的积雪草地上踩出一串深邃的脚印。
外面的天气冷得人发抖,酒店房间里的气氛同样冷得让古可人的几位助理心中发颤。
古大小姐已经摔碎了整个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却似乎依旧不解气,如果是旁的什么事情,他们也许还能劝一劝,但是从京城传过来的消息关系到那位的,而且还是那样令亲者痛愁者快的消息,就连那位在古家待了大半辈子白头苍苍的老管家也不住地感慨摇头——如今这世道,难道当真是好人不长寿吗?
大小姐已经在窗边抱肩站了好久,玻璃上倒映着那张满是泪痕的俏脸——老管家依稀记得,懂事后,大小姐便从不曾流过眼泪,哪怕面临再多的艰难险阻,大小姐都咬着牙撑了过去,她还曾经开玩笑说,眼泪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徒增几份可怜罢了,那时候他就想跟大小姐说,不是不流泪,只是很多事情还未到伤心处,古家一家为国战死沙场时,老管家自己便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若不是想着还要将小小姐照顾长大,他便也随着主子们去阴曹地府再立功勋了。
第一千七百八十章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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