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钰珂哪里肯听她的,捡起地上的道具□□对着观众席:“乓乓!”嘴里兴奋地给动作拟声,玩得不亦乐乎。
台上观众对此情景都摇头惋惜,相互招呼着离开。没多久整个剧院就只剩了“自己人”,荣钰珂叫得更响了。
朱碧玲这时才有些吃过味来,拉着儿子小声问道:“儿子,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昕摇着头:“没有啊。”
朱碧玲捂着胸口:“可我老是心跳得慌。我觉得,这蔡厅长……”
“妈,你想多了吧。”何昕道,“人家蔡厅长本事大着呢。你看这省里的通知,要哄骗省文化团的导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倒也是。”朱碧玲想了想,又抚摸着儿子的手说,“你呀,以后有了正式工作,就不要这么吊儿郎当不着调了。”
“知道了。”
朱碧玲很是欣慰,接着又说:“你知道就好。经过今天这事,我想你也长了些见识,也长大了,那个吕旭尧,我看还是分了吧。”
“妈,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这个?”何昕不大爱听,皱起眉头。
朱碧玲道:“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刚刚想拆人蔡厅长的台来着。一定又是那丫头教的吧?你从演出中止那会就一直在看手机,我可都看见了。”
“看手机怎么啦?犯法吗?”何昕梗着脖子反驳。
“那丫头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朱碧玲叹了口气。
“怎么就高攀了呢?”何昕据理力争,“我的工作要是成了,好歹也是机关编制人员,金饭碗,吕家凭啥觉得我是高攀?”
“你……唉!”朱碧玲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假如这傻儿子真能为了吕旭尧奋发图强,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边母子二人说着话,那边荣钰珂也玩得不亦乐乎,舞台上的道具被他玩个遍,又觉得不过瘾,指着蔡文瑛大声道:“n_ain_ai你过来,陪我演戏!”
蔡文瑛小跑到孙子面前,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好好好,珂珂说演戏就演戏。”
“那你趴下,给我当马骑!”荣钰珂挥着道具□□,指着蔡文瑛嚷道。
蔡文瑛今天为突显其端庄大气的官家身份,特意穿着旗袍改的裙子,就这么趴下去,怕是不太好。
荣钰珂见她不动,又拟声叫道:“乓乓!你现在是我的马,跪不跪!不跪我杀了你!”说着就朝着蔡文瑛猛烈地开枪,最后气极了,干脆将道具扔出去,砸在蔡文瑛身上,“n_ain_ai是坏人!n_ain_ai不陪我玩!n_ain_ai说话不算数!”
朱碧玲赶紧拍了拍何昕,示意他表现的机会来了。何昕倒也懂事,走上舞台拉过荣钰珂,亲切说道:“小公子,来,跟哥哥去那弹钢琴,这舞台上就几个道具,有什么好玩的。”
荣钰珂到底是孩子,贪玩,也贪新鲜,听说有钢琴可以弹,立刻就把要拿蔡文瑛当马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高高兴兴跟着何昕朝舞台后走去。
蔡文瑛赶紧跟过去,荣钰珂还在生她的气,回头朝她吐了口唾沫:“呸!不要你这个坏人跟!”
“珂珂乖,我是n_ain_ai啊。”蔡文瑛拼出老命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孙子的冷屁股,屁颠颠地又追了上去。
荣钰珂对着她拳打脚踢:“你不是你不是!你是坏人,我不和你玩!你叫他过来,我要跟他玩!”说着指了指吕铭浩。
在荣钰珂幼小的心里,三言两语就买下整个话剧团的吕铭浩可比n_ain_ai能干多了,是如同英雄般的存在。荣钰珂不理会蔡文瑛难看的脸色,抱着吕铭浩的大腿往钢琴的方向拖。
这可苦了吕铭浩,他自己都还是个熊孩子,怎么和另一个更年轻的熊孩子相处?好在何昕早有打算,领着荣钰珂去了舞台后的音响间,那里除了有一架旧钢琴之外,还有架子鼓手风琴贝斯之类的其它乐器,以及现代化的音响装置。
这都是荣钰珂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还不待何昕教他,他自己先拿起了打鼓木奉,在架子鼓上乒乒乓乓地敲打起来,嘴里还发着拟声词,晃着脑袋,活像电影里的小西皮士。不一会他就累得满头大汗,索x_i,ng把鼓木奉一扔,叫道:“n_ain_ai,我要喝水!”
“这有汽水。”何昕拿了罐芬达给他。
荣钰珂拼命摇着脑袋:“我不要汽水!我要可乐!百事的,别的我不喝!”
“这没卖可乐的啊。”何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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