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里的阮南烛可真好看啊,林秋石闭上眼睛前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这都快死了,脑子里还想着个男人……
黑暗笼罩了林秋石,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软了下来。
……
滴答,滴答,是水滴的声音。
林秋石感到了一种剧烈的干渴,他微微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水……”
接着便有s-hi润又柔软的东西轻轻的在他嘴唇上拂过,林秋石慢慢睁开眼,眼眸感觉到了微弱的光。
“醒了?”有声音传来。
林秋石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他终于看清了眼前坐着的人,是程一榭。
程一榭的手里拿着一根棉签,上面沾着水。
“一榭?”林秋石看见他有点懵逼,“我、我没死么?”他现在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的画面。
从理论上来说,处于那样场景的他怎么也是必死无疑。
“我是千里。”双子里的另一个无辜的睁着他的大眼睛,“秋石,居然没有认出我,脑子里只想着我的哥哥。”
林秋石:“……”为什么明明挺正常的事,在你嘴里就变了个味道?
“我出来了?”林秋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连声音也格外的虚弱,“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没死。”程千里说,“阮哥才差点死了。”
林秋石一愣,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什么?!”
程千里道:“唔……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吧,只要不直接死亡,以我们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没事的。”
林秋石:“不不不,南烛怎么会出事?”他记得自己在出来之前已经把钥匙丢出去了呀。
程千里:“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现在还在昏迷。”
林秋石揉揉头:“我出来多久了?”
程千里:“两天。”
林秋石呼出一口气:“你哥呢?没事吧?”
“没事。”程千里说,“他中午的时候会过来,你想问什么自己问他吧。”
林秋石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中午时分,给程千里送饭的程一榭出现在了医院。
“醒了?”程一榭道,“感觉怎么样。”
林秋石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手上扎着的点滴:“还不错,我是什么病?”
程一榭说:“和阮哥一样,失血过多。”
林秋石哦了声。虽说是失血过多,但林秋石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疼痛的地方,事实上除了那种浓重的虚弱感之外,就没有其他异样了。
“南烛没事吧?”林秋石还是很担心他,“我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程一榭道:“他没事,修养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他停顿片刻,低声道,“是阮哥又开了一次门,把你救了出来。”
“重新开了门?”林秋石道,“可是那对母女不是守在了门口么?”
程一榭:“说来话长。”
林秋石:“那就慢慢说,反正我也不急。”
程一榭点点头,用简洁的话语描述出了惊险的场景。在看到母女提前回来把门关上之后,阮南烛直接疯了,他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武器制住了罗千山,逼着罗千水再进了一次镜子,再次引开母女后冲进了门里把林秋石救了出来。
当时整个走廊都燃烧了起来,抱着林秋石回来的阮南烛几乎成了个火人,皮肤被烧伤大半。
万幸这样的伤是在门里面,不然人可能早就没了。
之后火势开始蔓延,他们在被烧死之前找到了出去的门,用钥匙离开了那个世界。
当然,因为阮南烛的举动,他们和罗千山兄妹的合作关系也直接宣告破裂,程一榭对此非常的不屑,表示门里面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林秋石听完笑着问道:“那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吗?”
程一榭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然后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林秋石有种自己在逗小孩子的感觉,哈哈笑了起来。
大约在傍晚的时候,阮南烛也清醒了过来。他虽然和林秋石的症状一样是大量失血,但身上确实有外伤的,那些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用镜子划了,医生还问了要不要报警。
林秋石坐着轮椅被程一榭推着去看了阮南烛。
阮南烛躺在床上,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鼻间还c-h-a着氧气,看起来整个人都处于极度衰弱之中。但那双黑色的眸子,却亮的吓人,如同布满繁星的夜空,让人有种灵魂也被吸进去的感觉。
林秋石叫他的名字:“南烛。”
阮南烛嘴唇微动,轻轻的嗯了声。
林秋石道:“谢谢你。”他说完这话又感觉有些不合适,都道大恩不言谢,如果不是阮南烛,他可能已经没办法从门里面出来了。这会儿门外面的他可能已经从楼上跳了下去,亦或者是用了什么别的死法。
“应该是我谢你。”阮南烛声音很轻,好像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林秋石道:“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等着你出院。”阮南烛现在太虚弱了,即便是几句话,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秋石的目光移到了阮南烛的手上,阮南烛的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长,无力的放在床边时,可以看到上面棱角分明的筋骨。而此时这双漂亮的手上,却被绷带裹住了,这似乎只是阮南烛身上伤口的一个缩影,很难想象在阮南烛的病服下面,到底隐藏了多少个这样的伤口。
林秋石敛了目光,让程一榭推着他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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