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也就是行事最暴力,且可以随时调配保全措施对城中一切进行秩序维护的海东青了。
这其中,对比后两位,銮仪卫算是群中规中矩,夹在最当中的宫廷侍卫。
但另外两边这两个非善茬,却是长久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却都是各个势力无比,相当危险凶残,又十足不好惹的暴力特别行动机关了。
长此以来,顺天府都流传着,南军机和海东青两位现老板是死对头,所以才半辈子王不见王的传闻。
若说为了这一遭国家大事,而举手合作,却是自新帝上位以来的头一遭了。
正是因此,这场关于此次五世活佛进京的三方安保会议最终开是开了,却选在了一个位于顺天府正当中,正靠三个部门不远不近的后广平库。
初五。
后广平库。
一面靠门的左边摆着个木漏斗的雕花木窗内,正中央的,偌大的金丝楠木长桌案前,却已是交头接耳地坐了两排坐姿拘禁,挺直着要办的公服人士。
这其中,看颜色服饰,就可知这三方安保会议,目前已来了两拨人。
黄色的那一波,是銮仪卫的那一群人。
而白色的这一波,是南军机的这一群人。
另外所剩下的一群,居然初来乍到,就给十分不给人面子地故意迟到了。
这行为,怎么都有点接下来这个三方安保会议会气氛焦灼的不妙预示在了。
南军机这边今天总共来了有三个代表,另有一些过程中会在后头帮忙记录会议内容的章京跟随。
而在南边这一排,并排着跟南军机的其他一样坐着的王掞是一,图里琛为二,达哈苏这个四五年来,都在南军机镶边的却也跟着作为其中一个代表来了。
只是既然达哈苏都大摇大摆地来了,有个这三四天都呆在京城里观察着外头情形的段某人肯定也跟着来了。
只不过,本就为了主动的刺探消息的段鸮来是光明正大地来了。
当下,他一跟着达哈苏走进,这用来给京城中最具有行政力量的三方部门开会的庭室内,对面还保持着冷战状态的王掞和图里琛却都没认出他来。
这本是不该的。
毕竟他这张脸,就算是化成了灰怕是都得这四五年日日夜夜都得出现在自己这帮老相识的梦里,以各种‘妖魔鬼怪’的形态时不时跑出来作祟。
可谁让今天,低着头,弓着背,不动声色地站在达哈苏后头的段鸮又换回了他当初在松阳县隐姓埋名之时的那身布衣行头。
不仅如此,他还将那道脸上的刀疤又给弄了回来。
那一道狰狞无比的红色‘丑疤’这么再次一上段鸮的脸。
就是王掞他们也不会想到当年最惹不得,最狂妄自大的段玉衡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他们身后半步旁听着这场小会,也是这样一来,方才达哈苏跟他一前一后进来,二人又找好了南军机这边的位置坐下时,身侧才会发生这样一番对话。
“哦?达哈苏大人,你今日带了新的章京?”
这话是一脸和气善意的王掞胖子笑着扭头看向这边问的。
坐在一群官员堆里的达哈苏这边听到这话抬起头,又佯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淡淡地指了指身后的段鸮道,
“哦,是,今天这一次不是三方商量五世活佛入京的事么,我料想銮仪卫那边待会儿可能会和咱们交涉访问的事,这位‘章京’先生本身非常地熟悉藏语,可以替我们做同声翻译,顺便将一些书面文字内容解决一下。”
“原来如此,倒是看着面生,原来还是个能人,哈哈,达哈苏大人辛苦了。”
这一番客套话,装聋作哑像个苍白畏缩书生的段鸮也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里那支批注笔不再言语,但王掞这猢狲就坐在他前头皮笑r_ou_不笑的样子,还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看得出来,左侧方的图里琛很厌恶他。
右侧方的王掞也是和他保持着距离。
也是这么眯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南军机这边的暗流涌动,一个人撑着头依靠在椅子背上的段鸮就在这官员们之后不期然看到了对面銮仪卫里坐着的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若说有什么特别的,也算不上。
但第一眼,本在专心低调扮丑,忙工作的段鸮就觉得这青年看着很眼熟。
不仅如此。
越看越眼熟。
眼熟到他觉得自己在和有一个他已经三天没看见过的人的青年版在隔着一堆人对视着。
“喂,对面这是谁。”
当下,段鸮拿手里的笔戳了戳达哈苏的腰,凑过去低声问了一句。
“嗯?哪个?”
被冷不丁戳了一下达哈苏回了他一句。
“銮仪卫里坐着最直,像在听夫子讲课的那个。”
段鸮又来了一句。
“哦,那是富察家的二少爷啊,真正的国公府出身的青年才俊,富察傅恒。”
达哈苏见怪不怪。
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内,段鸮可算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了,只是知道了是一回事,眼看着这么个存在堵在他眼前,还是令段鸮在这一次的正事面前稍微走了两秒神。
而就在他和后广平库内的一帮子官员们都眼巴巴地三方安保中唯一‘迟到’的那一波人时。
只听门外有一拨人的脚步声传来,木头窗框都跟着有所‘嗡嗡’震动,紧接着,当顶着个刀疤脸的段鸮对上门口那一众迟到了半个时辰才来开会,却比谁都狂妄自大就这么带着帮黑色制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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