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您莫不要将图里琛口中的瞎话放在心上,那厮瞧您在廷玉老板面前干的不错眼红有些时日了,我看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得管您叫王掞老板了哈哈……”
“哈哈,这事我自是清楚的,你看我今日搭理那图里琛不搭理?接下来京中可有大事要咱们忙活,谁还在乎他嘴里那什么早死了多少年的人呢……”
这话说着,依稀可见一边是一群看模样一点都看不出为官模样的一群人,带头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胖子。
这穿戴颇有京中文人风度的胖子就是白日里那位王掞大人,当时和图里琛争锋相对互不买账之时,他尚且像个体面人,眼下这半夜三更却是‘真人露了相’。
他口中那件大事,依稀并未说明白,但方才众人凑在一块也是聊了有一会儿。
“是是是,王老您说的自然是,只是…小的倒也有个疑问,图里琛嘴里那个,段玉衡其人是真的已经不在了吗?还有为何众人都这么怕他呢?”
在他身边,另围着些心腹手下一般的人,却见那一听到那名字顿时脸色一冷的王掞胖子眯起一双醉后有些起飘的眼睛就放下手中酒盏冷笑道,
“死不死,谁能清楚,那么个y-in毒凶狠的人,我看他就是不死怕是早就遭了自己当年的报应。”
“那一年,我还在南军机之时,就事事都要被段玉衡这个虎狼之辈算计,他仗着他那点不入流的歪门邪道,在蒋老板面前称王,如今,还让图里琛给我往廷玉老板面前上眼药……”
“呵呵,我不妨告诉你们,当年他带罪才一入狱,我就已经买通了人往他牢里送去过好东西,他仇家多还受了重伤,我就往那牢房的水里下鼠药,他若是喝了那水,当日就算大赦,身子骨也捞不着什么好,而且,当初和我一样往牢里想活活整死他的人可不少,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正是如此,我才确定,若是侥幸活下来,段玉衡绝不会如图里琛所说,再有机会回到这顺天府来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老当真是神机妙算啊……”
这后头的对话声到此却是转入无声,又被众人手中的酒杯碰撞声给掩盖了过去,也是这半夜,王掞胖子在这窑子里喝着花酒,和自己手下讲着自己老对头的坏话时。
却不知隔墙有耳,有两个人此刻就在隔壁一动不动地坐着听着他说坏话。
这其中一个主人公,透过这一扇完全可以窥探隔壁,却不被发现的莫不是被‘讲坏话’本人。
——而另一个,就是大半夜见对方一回京城就被找来一块偷听的达哈苏了。
达哈苏:“你还能不能好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你想偷听别人说你坏话能不能别叫我来。”
段鸮:“找你来,本来就是为了聊正事,听顺便听咱们过去的同僚对我的个人评价是次要的。”
达哈苏:“那你现在对你自己人缘还是那么差,有什么感想?”
段鸮:“我觉得挺好的,我还是这么卓尔不群,出类拔萃,容易招人妒忌,每个比我混的差的人都在背后说我坏话,这里果然还是我最熟悉的那个顺天府。”
达哈苏:“……”
这话可有点太欠了。
达哈苏有点无语地看着这撑着头眯着眼睛的混蛋一回来就开始和疯子妖孽似的折腾人也是有苦难言。
只能默默替隔壁那位王掞王老捏一把汗。
眼下,狡猾y-in险如段某人的神态,正保持着一个喝茶聊事的倚在椅子上,面容随意地听着,达哈苏半辈子和他认识了,自也明白二人多年后再碰上,却也是不是巧合。
“……蒋老板当年教育我们,若要在这江山之中成就,定要脸皮够厚心眼够黑,你这混蛋算是学到了十二分。”
“如今在这廷玉老板门下,我看你也定是有主意了才会突然回来,说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还有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达哈苏问道。
“第一步,自然是安家,然后就是算账了。”
抬起黑漆漆的眼眸,望着二人坐着的厢房内的一盏灯火的段鸮闻言却也回答道。
“你想往哪儿安?又想怎么算?”
也是听到这话,悠然自得地挑着手上的灯芯子的段鸮却直接跳过了自己想往哪儿安家这个问题,又带着些冰凉面无表情回答道,
“王掞,和图里琛,接下来,我要二选一。”
“但我此刻不能立即出现在南军机,因为那样我就丧失了一开始出现隐藏于暗中可以随时暗算他们的机会,王掞多年来占着一方席位,但这一次,我却是不能饶他,最好是能将他打到比我还要深的底下,永无翻身之地。”
“这不止是因为我要为自己当时的案子平反,也是因为我要让廷玉老板,和此刻所有皇城中的人需要在最需要的时刻,明白段玉衡才能改变这一切。”
“只有于危难之处被再次启用,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回来,掌握着实权地回来,否则,一切筹谋毫无意义,这也并非我想寻得的最好时机。”
“不过好在,我那日离开顺天时,尚且留了一丝谋划给我自己,这里的妓女谢三红正是能帮助我们的其中一把好刀,而除此之外,我需要你,替我在人前为接下来京城中的一件大事为做着准备。”
这话,达哈苏隐约听着有点心里发毛。
因为段鸮不说还好,他却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对方还会在顺天府留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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