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理了理墨秋凉的及腰墨发,轻柔地挽成一束,拿过楼洵手中的发簪,为她冠发:“凉儿,等一切事成之后,我们就去过隐居生活吧。餐风饮露,倒也不错。”
墨轩一向与墨秋凉是心有灵犀,他自是知晓她心中所愿,但他无权无势,也无法改变任何既定事实。他断不会牺牲凉儿,以换取深明大。但皇上却也不会丝毫顾及兄妹情谊,他舍不舍得,在他面前,有何意义?
墨秋凉强打起j-i,ng神,拍了拍自己的脸,笑道:“皇兄,难得有机会,再让我为你冠发一回吧。几日后,若是要与太子殿下相会,定不能用如此疏懒的形象吧。”
墨轩点头,倒也不曾否认。
墨秋凉从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言的楼洵手中拿过另一只发簪,以及惯用的梨木梳,梳理着墨轩的一头墨发。墨轩的发质柔韧服帖,只可惜主人疏于打理,时常凌散的,墨秋凉偶尔就会觉得他暴殄天物。
墨秋凉放下梳子,走到他面前,不免赞叹:墨发披散在白衣旁,多了几分仙气,潋滟的红唇,无人敢一亲芳泽,鼻梁高挺,眉目如画,只可惜了那双丹眸太过无神了。
“皇兄若是女子,怕可是万人争相追求也不为过,担得起‘红颜祸水’了。”
“本王即使为男相,也不免为人诟病,那男身,女相,又何妨?”
墨秋凉不住的懊恼,他怎就忘了,皇兄有多厌恶他那副皮囊,因此招了多少无妄之灾。幼时就曾被人羞辱为男女不分,还险些被当众确认。到如今,天下人借容貌为由,对他指指点点。就是身处深宫,也挡不住的流言蜚语。
皇兄为了摆脱这罪名,开始了习武练剑,通读史书,终是争取到他人的认可,却被一朝打回起点。
难不成貌美之人就应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才对得起他人,面容可憎之人,就应是罪大恶极?
墨轩面色如常,他自小就肖似贵妃,贵妃受宠,她也因此沾光,但从未因此获福。
众人的非议,他早已是听惯了。其实容曙唯一算对的只有一点:他是真的想当皇帝,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对他不恭不敬。
但就连这点也成了奢望,毁在了那年的清晨:他带着枷锁,听到了恭迎新皇的锣鼓,再走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不愿成为帝王,却连安稳的生活也不曾拥有。
林生黎走到一半,看向了手中写满了药材的布料,下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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