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之后母亲又特地寻了他,说起了他的这桩婚事,“我告诉你,你想娶盛明兰那就是做梦,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配得上你吗?”他听得这些都腻了,而且他也管不了这些,他只知道他与明兰是两情相悦的,是母亲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俩,还给他找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妻子,他心中对母亲颇有微词,却死号不敢对着母亲说出来,只能在心底叫嚣几句。
平宁郡主可是好不容易找着的一个这么合心意的儿媳妇,虽然先头有嘉成县主和富昌伯的女儿对儿子一见倾心,可是这光禄寺卿的嫡长女有楚王妃保媒,皇上还会下赐婚的圣旨,而邕王不过区区藩地郡王,而富昌伯不过是仗着有个宠妃妹妹罢了,哪里有京都唯一的亲王——楚亲王的份量重,“光禄寺卿的嫡长女家世不高也不低,她的外祖父还是三朝元老的殿阁大学士,再加上有楚王妃亲自保媒,这儿媳妇我是认定了,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给我娶。”
齐衡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心里烦闷至极。平宁郡主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浑不在意,如今婚书都签了,就算是为妾你也收不了盛明兰那丫头了,这般状态不过几日罢了,转头就忘了,“程家那闺女还未及笄,楚王妃说了,待明年三月她的及笄礼过了皇上就会赐婚,我与你父亲商量了一下,又找了广运寺的主持算过,明年的十一月初五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左不过还有一年,你自己好好想想。”说了这一通,平宁郡主也就放心的离开了。齐衡看着母亲跨出院,消失在拐角处,他终于觉得能够喘息了,那种逼仄的感觉实在是受不了,他理了理自己一身,去了书房。书房是他一个人的小世界,他的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只有在这里他才会觉得轻松。
程家应了齐国公府婚事的消息很快就在京都的贵女圈子中传了开来,贵女们都把这看作是一个笑话: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光禄寺卿的嫡长女自小体弱多病,自她母亲去后更是严重,殿阁大学士府每年不知道送了多少御赐的珍贵药材给她吊命;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痴恋左佥都御史的yòu_nǚ的事儿早已在这贵女圈子中传遍了,这两个人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程家人都疯了,为了权势,居然上赶着把自己闺女送去侯门磋磨。
对于这桩婚事,还是看笑话的居多,当然也有惋惜气愤的,当中就属嘉成县主最是恼怒,本来一开始平宁郡主是向自己透过口风的,以她的身份嫁进国公府完全没问题,可平白冒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程商枝就直接抢走她的这一切,嘉成县主如今就是找不了程家人,火都没处撒,众人见此都离得她远远地,免得被波及到。刑部尚书的嫡女苏蝉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道这京都的贵女各个都见识短浅,只知看劳什子笑话,却不知多了解一下朝堂上的风谲云诡。
刑部尚书苏崖一脸愁容的回到家,苏蝉狸便问是为何,苏崖叹了口气。原来今日上朝有御史弹劾光禄寺卿与殿阁大学士,说这两人思想结党营私,有谋逆之嫌,说来说去,不过是有人见不得程商枝嫁去齐国公府,拿殿阁大学士府每年是不尊重陛下,并借此私相传递消息,结党营私,楚亲王当场厉喝了那个御史,才没在朝堂上闹出什么大事儿。
苏蝉狸听罢轻笑一声,苏崖很是忧伤,“为父在这边伤透了脑筋,你还好意思取笑为父。”苏蝉狸到不在意父亲的玩笑,“父亲误会了,我是在笑那御史傻,这楚亲王要保的人他还敢弹劾,我也知道父亲烦忧什么,你不过是担心这朝局突变,朝不保夕。父亲放心,楚王世孙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你有一个和他甚是知交的儿子,庶兄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苏蝉狸回到房间,想到父亲说的今日之事,她不得不佩服程商枝的先见之明,从赵谦徵处得来的消息中得知,程商枝确实体弱需要靠珍贵药材养身,却不至于到吊命那般。这程家从入京以来就行事低调,家中女眷自先夫人去后就不再参与任何宴会,所以京中贵女对其知之甚少,只能通过流言来知晓。而今日这弹劾一事其实程商枝早有所预料,只是借此机会替楚王府翻出来异己罢了。早在殿阁大学士府第一次送药去的时候程商枝就闭门不收,只让殿阁大学士先入宫得了陛下的应允再送药去,自那以后,皇上赐给殿阁大学士府的除了金银珠宝就多了好些珍贵药材,换句话说,那些药材只是皇上换了个方式送给程商枝的,与殿阁大学士府没什么关系。
翌日一早,苏蝉狸就从庶兄那里得到了程商枝的邀约——午时七里香酒楼。“我昨日回来得晚,你那时歇下了,我就没去打扰你。”庶兄与程商陆和赵谦徵是好友,应是昨日程商陆替自己妹妹转达的。
“你就是行之哥哥要娶的人啊?嗯,确实比大姐姐要好看些。”苏蝉狸一进包厢刚坐下,身旁就来了这么句话,弄得她一头雾水,而发言的程宛童还在仔细的观察着苏蝉狸。
程商枝白她一眼,“苏小姐别介意,我这妹妹就是嫉妒你能嫁给行之。”苏蝉狸一愣,“行之?”程商枝一拍脑门,“我忘了你还不知道,楚王世孙赵谦徵,字行之。当初我这二妹死缠着行之,行之就说已经有了心上人了,甚是可人,她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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