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北方,就如七月流火这句话,已经开始转凉,而七月的南方,还是又闷又热,站到树荫下都不会凉快。
祝融领着冰白走到一片荷稻共生的水田,说:“从锦衣玉食的君王到收割稻谷的贫民,农作技术太差,怕他一下子接受不来,就让他收割这一片。虽然这里不好收割,但是他可以慢慢收,不扣他的粮税,还能收获莲蓬,他很乐意。”
冰白感叹:“希望他远离噩梦。”
“这片水田以前养过荷花,但是很久没有开过了,就种了稻谷。今年春天撒了种子,越长越奇怪,竟然是荷稻共生。好像这片田,是专门为这个跌落在淤泥里的人准备的一样。”祝融摸着自己的小胡子说。
祝融和冰白刚要离开,田里灰头土脸的人擦了擦汗,露出洁白的牙齿:“两位大人请留步,我采了些莲蓬剥了莲子,抓了几条黄鳝,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祝融抢先接过了一小篓莲子,双手接过的,并表示感谢,冰白只能接过那一篓黄鳝,正要谢谢章羽,一打眼,我的天,这一堆弯弯曲曲的,不是蛇吗!
冰白吓得脸都白了,但是一个水神大喊大叫,那像什么样子,于是强忍,控制发抖的手,向章羽致谢,然后木然地跟着祝融走。
祝融一手拿着莲子的小篓,一手拍了下冰白的篓子,冰白回过神:“你作甚!”
“你怕黄鳝?”
“谁怕!”
祝融抢过黄鳝篓,把口子对着冰白飞快地朝他脸上招呼,冰白条件反s,he地抬袖挡脸。
“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扔你身上呢。”
冰白气得牙痒痒,大步走开,一天没怎么跟祝融说话。
祝融说他小气,冰白说,你让我丢面子,还说我小气,大热天的谁爱跟你闹,幼稚。
走的时候,祝融送了些莲子和桃胶给冰白,冰白骑上青龙,瞅了祝融一眼:“不要,北方有。”
祝融笑嘻嘻:“哎,和北方不一样。南方的莲子香甜,还有这桃胶,是南疆来的,我j-i,ng挑细选杂质少的给你,你带回去给阿晨煮粥吃。桃胶归大肠、膀胱,莲子益肾涩j-i,ng,食补,好东西!”
冰白“咳咳”掩饰尴尬:“你给就给,送就送,每次都带点颜色,要脸吗?”
祝融把两包东西呈上:“不要脸。”
夏去秋来,天气越来越凉,一天,冰白带阿晨去蒙山,阿晨是凡人,会冷,外出时冰白给阿晨披上一件披风。
为什么来蒙山呢…
昨天,水神府青竹海,阿晨在案前跪坐,冰白站在墙壁之前,说:“今天,学习《连山》《归藏》六十四卦…”
阿晨一大早的起床气被吓跑:“啊?”
“学习六十四卦的字。”
“啊…我刚想说,我字都没认全,《诗》都听不明白呢,你还想让我算卦。”阿晨松了口气。
冰白清了清嗓子:“严肃点,态度不端正我就敲你手板了。”
阿晨正襟危坐:“是,师父。”
“易经浩如烟海,太过玄妙,除非有很高的智慧,否则研究透彻了,整个人就废了。所以你了解即可,起码知道它们每个字的意思。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屯,代表草木初生,物之始也,屯者,聚也。”
阿晨在石板上写了两遍这三个字,加强记忆。
“蒙,代表教育。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意思是,不是我要求孩童接受教育,而是孩童主动要求我进行教育,最好的教育,是教育孩童主动求知。第一遍告诉他方法,第二遍让他学会,第三遍让他有自己的见解,可以正确引导,但是不要扼杀他自己的想法。”
阿晨嘟囔:“上个月去沂水溶洞石帘,你说,过两天带我去东蒙爬山。这都过了几个两天了。”
冰白无奈:“溶洞里凉快,夏天爬蒙山你会晒黑的…扯哪去了,我让你认字呢。”
“这就是我自己的想法。东夷蒙山,山下出泉,齐鲁国境,取自蒙卦。翠玉仙山,我要去爬!”
“你把这六十四个字学会了,我就带你去…哎,干什么,张牙舞爪的,想敲手板吗!”冰白拿过戒尺敲了敲墙壁。
层林尽染秋色,落叶零星在湖泊上点着涟漪,阿晨不想让冰白带着飞,就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爬到瀑布顶上,气喘吁吁,扶着石头说:“四百余丈高,半天,我,很厉害吧。”
“厉害,”冰白双臂环抱笑着说,“可这不是顶峰啊,你能看到的连绵一片,都是蒙山。”
“啊?哦,好吧,我说怎么四百余丈这么快。”
“我给你看样好东西。”冰白手指瀑布。
“银河飞瀑?在下边看着就很美,仙气飘飘,在上边看,一片锦绣翠玉,”阿晨深吸一口气,“啊,蒙山空气真好啊。”
突然,湖泊中间喷涌一注白泉,猛然直逼瀑布之高,只喷涌这么一下,就停了,空气中的水迅速弥散,微茫,阳光下竟然出现了七色的虹。
“哇!”阿晨指着彩虹,兴奋地拉着冰白,“彩虹,怎么做到的?”
彩虹越来越淡,冰白手掌稍微一使力,湖泊又炸出一注泉水腾空到瀑布之上,分散的水雾迷蒙到阿晨脸上,丝丝润润。
又一道彩虹,如一座艳丽的桥,架在飞瀑之上。
阿晨这次安静地看着彩虹与飞瀑,热泪涌上眼眶,拉过冰白的手,十指相扣。
谢谢你,阿白,没有你,我从不期盼光明。
你是我的一生,是我整个世界,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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