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意外的乖顺,不吵不闹,只是静静任凭傅瑛把他揽在怀里,只时不时嘟囔一句不知所谓的话语,总之傅瑛是没听清楚过的。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傅瑛寻思着这么站大街上也有些不太好,虽然此时街上行人零落,可保不准会造成什么影响。
她拍了拍宛若大型玩偶的某人的肩膀,对方疑惑地抬头看她一眼,而后又耷拉下脑袋,一副需要被顺毛的样子。
傅瑛只得摸了摸人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牵着往边上走了走。
街角有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傅瑛牵着人走到树后,贺慕珏不按常理出牌地扑上去就要用自己的手臂丈量树的尺寸。
傅瑛就看着他胡闹,可这人还不算完,发现自己没办法抱住整棵树时,他向傅瑛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那目光怎么说呢,反正傅瑛是受不了的。那湿漉漉像是某种小狗的眼神,傅瑛向来无法招架。
她只得上前握住贺慕珏的手,然后非常吃力地合抱住了那棵大树。傅瑛简直要哭了,这是什么神奇的酒后行为呀,这人真的是能给她很多惊喜。
大概是终于达到了目的,贺慕珏松开了抱着大树的手,转了个圈来到了傅瑛的面前。
傅瑛就地转了个身,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两人合抱粗的树。
贺慕珏给她来了个现成的树咚,傅瑛那颗小心脏不可自控地加速跳了起来。
双手紧紧扣在树干上,整个人都紧张得忘了呼吸。
还是贺慕珏轻轻地把她的手拿了下来,然后包在了手里,“抠树干嘛呀,这时候你应该抱抱我。”
傅瑛感受着脸颊上另一只手温柔抚摸的触感,心里有个小人在狂啸,啊啊啊,这是什么宝藏男孩啊,为什么他这么可爱。
贺慕珏听不到她的心声,拽着人的手覆在自己腰侧,然后还颇为满意地给自己了个肯定的眼神。
傅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甚至对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的时候,贺慕珏软哒哒地擦着她的耳际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傅瑛一瞬间老脸羞了个通红,在心里谴责了一番自己的qín_shòu想法。
热热的呼吸喷在她光裸的脖子上,傅瑛半边肩膀都酥麻了。可是罪魁祸首还丝毫不为所动,“你来了可真好,真好。”
这句话顺着傅瑛的左耳一路到达了心间,虽然有些无头无尾,可是傅瑛就是明白了贺慕珏的意思。
她把放在贺慕珏腰间的手抬了起来环抱住肩头,“是啊,能遇见你我也很高兴。”
有些人没有晚一步也没有早一步,刚刚好在那个节点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然后就是一生的故事。
一片树叶顺着晚风悄然飘落在相拥的二人肩头,然后旋转着落了地。
傅瑛才突然发觉,秋天要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叶在风中簌簌发抖,不忍离去。
肩头的人渐渐没了声音,只余下一道绵长的呼吸声。
此前不知去了哪里的阿流突然出现在树旁,仍是那副憨傻的模样,“嘿嘿嘿,夫人我先送你回家,那放心,那两个小丫头已经平安回府了。”
两个人合力将贺慕珏扶上马车,傅瑛小心地让人枕在自己膝盖上。
阿流在外面驾驶着马车,大概情难自禁,还哼了首傅瑛听不太懂的歌曲。
和着马蹄敲打在路面上的哒哒声,倒也别走一番风趣。
回家的路还是那么短,仿佛眨眼间便到了,傅瑛几次回过头去,都能看到阿流那傻小子憨厚的笑容。
像是怕傅瑛听不到,他还大力晃了晃胳膊,“夫人快回去吧,夜里露重,当心着凉,不然我家公子也是要担心坏了的。”
傅瑛被这厮调侃地红了脸,这次总算没再回头看了。
等待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傅瑛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待嫁的姑娘都同她这般,婚期越是近心里越是焦急。
最后几日索性店里也不去了,再者家里人也不允许她再去了啊。
这大婚在即,没有还要出去抛头露面的道理。
况且因着二人之前见那一面,苏氏就念叨了傅瑛许久。这次她只得学了个乖,苏氏让如何便如何。
认错态度良好,配合度也高,苏氏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真正出嫁那日,傅瑛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大概真的是未知才叫人害怕,终于到了尘埃落定的日子,她的心平静极了。
被傅老爹牵着走到门前的那段路,傅瑛走得极其认真,往后她便不能经常走这段路了。
头上的红纱摇曳生姿,时不时遮住脚下的路,耳边隐隐绰绰地响起了苏氏压抑的哭声,傅瑛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以前经常看到那些在出嫁的女儿身后哭的父母,那时候傅瑛是没有多少实际感触的,如今自己体验一回,这心情当真是复杂。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她打从来到这个世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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